周围的侍卫是没有发觉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的,看起来像是父女亲昵的谈心一般,而今听见宁乐公主突然惊呼,便立刻紧张地冲了过来。
宁乐公主抱着奄奄一息的东堂皇帝,嚎啕大哭,“父皇!你挺住啊!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东堂皇帝将眼睛瞪得大大的,明明知道她在演戏,但自己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怒气愈发汹涌,一下攻进了心脉!
他痛苦地张着嘴,任由淤血不断地从嘴巴里涌出,却再也合不上了!他的眼睛也还一直死死地瞪着宁乐公主,死不瞑目!
宁乐公主见他没了气,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将心中的窃喜隐藏起来,继而痛哭了起来。
“父皇!父皇你别走!别留下儿臣!”
她如此悲伤哀恸,匆匆赶来的侍卫看着都唏嘘不已,心中都在感叹父女情深啊!
侍卫统领心中纵然激荡,但眼看着东堂皇帝不行了,脸色便着急了起来,一面派人去喊太医,一面部署属下去抓刺客,最后才问宁乐公主。
“公主,可否有见到刺客是何人?”
宁乐公主摇摇头,“本宫什么也没有看见,本宫和父皇说着话,突然就听见父皇痛呼,本宫才知道父皇遇刺了.......你看,父皇吐得血,怕是中毒了啊!父皇的胸口.......”
她蓦然抬高了语调,尖叫了起来,“这是金针!父皇是被金针刺杀的!”
侍卫统领闻言,立刻蹲下去检查,果然看见东堂皇帝的胸口上插着一枚金针!而金针的尾部形状优美,像是水珠的圆弧,上面还刻着一个“宁”字!
“这是.......”侍卫统领蓦然瞪大了眼睛,脑海里登时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来。
宁乐公主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瞧着他,语气娇柔而无辜,又带着几分疑惑,最是令男人怜惜。
“李统领,这个宁字,是宁珂吗?可是她和楚君越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她这幅懵懂无知的样子,一下就在李统领的心上激起了涟漪,他滑动了一下喉咙,咽了口唾沫才正色道:“这应该就是宁珂的金针!也许她还没有死!公主请不要走动,属下这就去看看!”
“李统领,有劳你了......”宁乐公主眼里还噙着泪,颇有一股梨花带雨的娇柔,她轻轻拉住李统领的衣袖,凄楚道:“父皇走了,本宫心乱如麻,好害怕,眼下也就只能你能帮本宫了。”
堂堂东堂最尊贵的公主,素来就是趾高气扬的,何时能够如此楚楚可怜地央求一名侍卫?
李侍卫心中登时涌起一股英雄气概来,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用力地握了握宁乐公主的手,承诺道:“公主请放心,只要有属下在,一定会为公主赴汤蹈火,一定不会让公主置身于危险!”
“李统领你真好.......”宁乐公主眼角的泪儿“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晶莹,滚热,恰好落在他的手背上,也好像落入他的心底。
李统领微微僵了一下,他怕自己控住不住自己,不太自然地松开了手,“公主呆在此处等太医来,属下这就去看看!”说罢,他站了起来,带领着下属便往明珠塔而去。
宁乐公主见李统领渐渐走远,嘴角一丝丝地扬了起来,方才还楚楚可怜的眼眸登时掠过一丝狠毒。
果然,对付男人还是要以柔制钢啊!彪悍的手段有什么用?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她不过是哭一哭,挤几滴眼泪就能俘获男人的心了!
若是还不够,即便要付出贞操,她也不会在意的。只要第一次不是给了那个心爱的人,之后就算给谁又有什么分别?总比楚宇轩那个废人好得多吧!
她一面伤心地哭着,心中却已经暗自做好了后续的一切部署。
侍卫们到处都在搜查宁珂和楚君越的下落,后来发现了那个密道,并且确定宁珂和楚君越确实已经逃走,故而,李统领便断定东堂皇帝就是宁珂刺杀的!
而太医也及时赶了过来,诊断之后,确诊东堂皇帝已经毒发身亡,而这个毒,正是西蜀皇室惯用于赐死的毒药!
一时之间,所有的矛头都直接指向了宁珂!
李统领当即便以宁乐公主的名义发起了通缉,在东堂范围内掘地三尺地搜查!
而宁乐公主此时什么都不用做,只需等着全国上下讨伐宁珂和楚君越即可,东堂的太子与王爷听到噩耗,也纷纷从战场上赶回都城,然而却半路遭遇暗杀,生死不明,唯有现场留下的金针......
一时之间,宁珂成为了东堂全国上下人人得而诛之的罪大恶极之人,民间甚至还有自立的门派,自发地要暗杀宁珂。
在东堂朝堂如此动荡的时候,宁珂和楚君越都还在游山玩水当中,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东堂皇帝驾崩的次日早晨,宁珂正带着小木木在雪地里做雪人儿,楚君越趁着乌骨伞走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她们玩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东堂皇帝驾崩了。”
那声音很轻很淡,仿佛不过是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这般寻常的事情。
宁珂头也没抬,她拿着削好的胡萝卜,正握着小木木的小手,两人一起插在雪人儿的鼻子位置。
眼看着多了个红鼻子的雪人儿生动而又搞笑,宁珂才释然一笑,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宁乐公主动手了?”
“嗯,她送了我们出了密道便回去将东堂皇帝杀了,之后她以此为由召回太子和其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