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珂刚给自己解了火蛊之毒,宫里就来了人,搬了好多赏赐过来。
陈公公翘着兰花指,一个个地指给宁珂看,“这是陛下的赏赐,还有太子、皇后的,太后老人家听说宁小姐破了案子,也给了一些,都在这里了。”
宁珂看着这一地的赏赐,一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她已经很多赏赐了啊!也不差钱了,能不能搞点特.权?在这吃人的皇权社会,权利比钱财更好使!
“对了,陛下还说,下个月中秋节的元月宴会邀请宁小姐前去,太子病愈,疑案破解,皆有宁小姐的功劳,届时,陛下还会再给予嘉奖的。“陈公公笑呵呵地说着,眼底掠过一抹意味深长。
宁珂凝了凝眸,大概也想清楚了陈公公话里的意思,太子病卧多年,是时候和天下人见见面,立立威了。
而在宴席上表扬她......这是为何?她倒是想不明白了。
宁魏眸光闪动,神色里掠过一丝隐晦,随即他拱手对着陈公公道:“谢陛下厚爱了!老夫替小女谢过陛下!”
“宁国公好福气啊!”陈公公笑道:“能有宁小姐这样医术高明的闺女,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哟!”
宁魏笑意讪讪,“公公谬赞了。”
“咱家说的可是真的,宁国公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夸宁小姐的。”陈公公脸上露出了肃穆之意,“宁小姐医术精湛,造福百姓,是真真的医者仁心啊!”
宁珂看了过来,忽然觉得陈公公似乎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下一句,陈公公便一脸惋惜地道:“可惜宁小姐只是女子,若不然如今宫中太医匮乏,那太医院院首,定当是宁小姐莫属了。”
“公公这话可说不得,大燕素来没有女子从政的。”宁魏一脸严肃。
陈公公连忙啐了一口,“宁国公说的是,是咱家多嘴,多嘴了,莫怪啊!”
宁珂在一旁听着,慢慢地抿了抿嘴——太医院院首是么?她身为女子不能从政,那么“王可”的男儿身份呢?
现在宫中已经没有太医,只有宝林斋的弟子在撑着,倘若她能想办法进去宫中做个太医,那么当年真相,不就有机会查清了?
根据那奸细锦亦所说,柳雪琼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许是得知了幕后黑手的正面目,亦或者是坏了奸细的好事,不管怎么样,宫中应该都会有答案的。
宁珂眸光沉凝,心中已经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两天,楚君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着奸细的手尾事宜,竟然也没有来找过她。
直到了这天晚上,元宝讳莫如深地跑过来送了一封信,笑得那叫一个神秘。
“王妃,今晚,嘿嘿,好好享受哟!”
宁珂还想问他今晚做什么来着,元宝贼兮兮地龇牙笑了两声,很快就屁颠屁颠跑了。
无奈撇撇嘴,她打开信封,目光随意扫了一眼——
“今夜酉,静候佳音。”
她嗤之以鼻,不屑地哼哼,没新意,几句话让元宝说就得了,写什么信啊!
然而往下......
“莫嗤鼻,我会伤心。”
她一愣,他怎么知道她会不屑嗤鼻?他有千里眼?
再往下......
“莫震惊,我知你心。”
一看到这一句,宁珂下意识就要把信给撕了,谁叫他这么得意!
然而目光一掠,下一句话让她动作一顿。
“莫丢莫撕,我有密事相告,你来了便知。”
宁珂拿着那信,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她本来也没有多想去,但是他说有机密要告诉她,她倒是动心了。
这话,他都说了好几次了,似乎真的有什么秘密,难道是和柳雪琼有关的?
最后是署名,她瞄了一眼觉得应该不会再有猫腻了,谁想到差点喷血!
署名的地方竟然是个“香奈儿”的符号!
她自然知道楚君越肯定不是穿越来的,他之所以知道这个符号,肯定就是偷看了她的内.衣!
那是她叫王嬷嬷做出的样品标志!他竟然知道!
“小姐小姐,上面写着什么呀?是不是摄政王的情书呀?”青蔷一副少女春心萌动的表情,捧着心,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宁珂杀气腾腾地把信给揉成一团,凶巴巴地道:“你的活干完了?院子里那么多杂草你拔了?浇水了?赏赐的账目算清了?“
青蔷咬着手帕哭了,“小姐,不带这么玩的嘤嘤嘤,奴婢就是随口问问。”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人不要八卦!”宁珂丢下一句话,杀气腾腾地回屋捯饬了一番,随即又杀气腾腾地出去了。
此,已然清空了场子,重新精心布置,由门口到大堂全部用琉璃盏引路,光彩交织,如同银河引渡。室内的墙壁上贴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看起来好像一面面巨大的镜子,倒映这一室的花团锦簇,流光溢彩,让人感觉仿佛走进了一个美妙的梦境里。
楚君越一身月白长袍立于大开的长窗前,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华堂,满意地勾着唇角,眉眼里尽是风华。
这是他收买了青蔷拿到的图纸,他知道宁珂要做酒楼而且已经设计好了样式,所以他拿到图纸稍微改良了一下,只为博得她今夜倾心。
时间紧急,能够短时间内找到材料并且布置好,虽然不尽如意,但也算勉强。
他看了一眼夜色,估摸着宁珂应该快要到了,冷声吩咐隐藏在屋顶的元宝,“躲好了,可别让她发现,等她到了门口,你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