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延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状态,眼泪从眼眶里源源不断的涌现了出来,岑柏延懊悔愧疚,将所有的责任怪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后悔自己和陶心宜纠缠,要是没有陶心宜的出现,他和柳瑶不会有今天的,今天不会是这样的局面,懊悔蔓延在了全身。
岑柏延抽泣着,嘴里呢喃道:“不,不是这样的!不!瑶瑶!”
邱欣语醒来,再次回到了抢救室的外面面对柳瑶去世的消息,看见泣不成声的岑柏延,整个人已经接近崩溃状态,向后退了好几步,依靠在墙上,眼泪刷的一下涌现出来,源源不断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海水一般汹涌澎湃,失魂落魄的邱欣语嚎啕大哭起来。
医院里一片凄凉的景象,赵奕辰吩咐护士将遗体推向了太平间,上前安慰道邱欣语。
赵奕辰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说道:“欣语,节哀顺变!我们都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说完,用手拍了拍邱欣语的肩膀,鼓励邱欣语要坚强。
邱欣语此时谁的话都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脑海里一直涌现着和柳瑶朝夕相处的日子,回忆涌上了心头,眼睛酸酸,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下来。
邱欣语呼喊着:“瑶瑶!一定不是真的。”转头望着李云泽喊道:“云泽,你告诉我,一定不是真的!”
李云泽看着眼前如此伤心断肠的邱欣语,无可奈何,也束手无措,他也不敢相信柳瑶一瞬间就和他们阴阳相隔,将邱欣语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道:“欣语乖啊!别哭!瑶瑶不想看到你那么伤心!”
随后医生将邱欣语、李云泽、岑柏延带到了会议室安抚情绪。说道:“请各位节哀顺变!岑先生,把字签了吧!柳瑶的遗体你们就可以带回去了!”
岑柏延的整个人都傻掉了,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双手抱着脑袋,非常痛苦的样子,眼睛里的眼泪不停的打转。
“岑先生,我把协议放在这里了!一会儿你签好字就到办公室找我吧!请各位节哀,我感到抱歉!”医生说完离开了会议室。
邱欣语噙着眼泪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岑柏延,你还我的柳瑶!”
岑柏延一言不发,思索着什么。
“叮叮叮”岑柏延的手机响起,来电的人是陶心宜。
岑柏延将电话挂断,此时他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说话,说也不想面对,挂断电话以后电话再次响起。
岑柏延接起了电话,没有说话。
陶心宜在电话那端说道:“柏延,你还好吗?柳瑶怎么样了?”
陶心宜故意这样问的,其实就是做贼心虚罢了。
“没有了!”岑柏延口中硬生生的挤出了三个字,随后将电话挂断。
走到了协议面前,握着笔,这是他这辈子写下最艰难的名字,岑柏延的一生签了很多协议,写下了自己很多的大名,但是这一次他异常的艰难,这一份死亡书让岑柏延感到无助,颤抖着一双手,在签字栏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大概是岑柏延这辈子写过最丑的字迹。
而另一边的通道里,柳瑶被送进了特级护理室,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接触到柳瑶,赵奕辰将柳瑶入院的姓名改成了一个叫陈子琪的名字,柳瑶躺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面无表情,唯独只有眼泪落下,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
柳瑶的世界里失去了最后一抹颜色,将世界看成了灰色。只需遵从昨天相同的惯例,只要避开粗野的盛大欢乐,自然大的悲哀就不会到来。
不属于你世界的花,开着也终会凋谢,或者因为耗尽了精力或者因为水土不合离不开属于它的世界,有心有力却又无数。
柳瑶在手机备忘录里下来了一行字:“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般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哀莫如心死,不复道相思。人生最大的的悲伤不过是心死,那是的心情心境必是如止水般再无潋滟半分。人生若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柳瑶写下了最后一段话:“愿你真的不后悔认识我,也是真的快乐过……”
眼泪决堤,三年多和岑柏延的感情,从无人问津到两人的美好,终究最后敌不过前任,终究最后输给了过去,她的心像死了一般再无跳动。
赵奕辰来到了病房里看望柳瑶,安慰道:“瑶瑶,坚强一点。你不在是柳瑶了,现在你的名字叫陈子琪!岑柏延已经是过去了,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我早就死在了日复一日的痛苦中,现在的我过往清白,干净得像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柳瑶冷漠的说下这番话,眼泪却出卖不了柳瑶的心。
“不过你的孩子保住了!”赵奕辰补充道。
“谢谢你!什么时候我可以出院?”柳瑶问道。
赵奕辰叹息一口气道:“以后的日子你准备怎么办?躲着谁也不见?”
柳瑶自嘲一笑:“一个人带着孩子就好,其他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见或不见都已经无畏了!”
“好好休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你,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叫柳瑶!你是陈子琪,在这里好好养伤,近段时间你是不能出院的!”赵奕辰嘱咐道。
“谢谢你!”柳瑶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