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仙苦脸一笑,说:“不然我还能怎么办,陆浩天已经有女朋友了,难不成你要你表姐我,去做小三不成!?”
“说什么小三,陈艳又没和那家伙结婚,只要他没结婚,那么你就有权利去追求你的幸福!”蒋蕾蕾一板正经地胡说八道,将自己的歪理灌输给沐若仙,“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一个未婚男子,和他女朋友之外的女人上床,是一件违法的事!”
沐若仙瞬间赧颜,猛地在蒋蕾蕾的胳膊上一拍,半娇半怒道:“什么歪理学说,你快去和你的高熙俊本垒打吧!”
沐若仙突然想起了契科夫的名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
《套中人》写一个小城的中学古希腊文教员别里科夫,他在晴天也穿着雨鞋、带着雨伞出门,习惯于把一切日常用具装在套子里面。他与世隔绝,好比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却喜欢到处告密,长期危害了这个小城居民的自由,小城的生活因而变得死气沉沉。他也想到结婚,但害怕“生出什么事来”,久久不敢向女方求婚,后来看见她竟骑自行车上街,认为太不体面,因此和她哥哥争吵,被从楼梯上推下来,不久即死去。
其实在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蒋蕾蕾这样宛乎套中人一般的人。她们总会为自己的行动,无论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的,总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实际上,这不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套中人解套吗?
契科夫的书,之所以成为名著,就是因为揭示了人们潜在意识的某种思想,这就是思想与文字碰撞出的火花。
沐若仙的文字,并没有如此惊人的能量,可以流传百世,成为世界级名著。不过,她的文字,还是可以帮助她解脱情感上的痛苦。
从小受母亲熏陶,读过不少世界级名著的她,借着这节课写了两首诗。将她对陆浩天的感情,全部表达在诗歌中。
一遍又一遍修改过后,可以说是心情大爽。令人头疼的是,还没有舒服太长时间,就被蒋蕾蕾这套中人抢了去,交到了陆浩天的手上。
蒋蕾蕾坐在陆浩天的桌前的座位上,盯着他桌子上的横格纸,笑问道:“我表姐写的,怎么样?”
陆浩天捻起横格纸,笑道:“首先,字写的不错,一笔一划,差不多都可以印刷成字帖卖钱了!”
蒋蕾蕾一脸地骄傲,笑道:“那是,我表姐的钢笔字,可是下过大功夫的。要我说,国家级钢笔字大师,也就是我表姐这水平!”
沐若仙距离陆浩天三米的位置上,宛乎一个交作文的小学生,一分都增减。似乎都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要不然怎么说:考考老师法宝,分分学生命根!
老师陆浩天轻声念诵:“晴朗广阔天空,千载悠悠白云,似团团。徐徐坠落——为亲吻大地。你知道,白云轻于鸿毛,漂浮在山之巅。但你怎知,白云喜爱大地,渴望一起嬉戏。偏偏,遥遥地隔着,十万八千里。千百劫逝过,沧海成桑田。一切仍旧……烦躁、苦闷、痛苦,都附在白云的躯体,变成硕大漆黑的乌云。淅淅沥沥,怅然投地。滴落的,渗入的,是雨是泪更是爱!土地呵,你怎知白云许下,十万八千里的梦想!只为,与汝相伴——三生三世。”
“怎么样,有没有水准?”蒋蕾蕾高挑眉毛扬声问道。
与此同时,沐若仙的瞳孔都不知放大了几倍,她的视线要完全全凝聚在陆浩天的身上。
不知不觉间,右手已然是紧紧攥拳,她内心苦笑,暗暗想:这么期待干什么?
陆浩天没有发表言论,只是将第二首诗拿到上面,一个字一个字地默读下去:
曾经漫长的岁月里,
惆怅没有过一秒钟,
你我凝神般的对视。
红彤彤的心脏,
徐缓地跳动着,
挣扎在痛苦的深渊里。
多幸运,
时光助我逃脱深渊。
经历无数个日与夜,
在一个无名的深巷,
你我相见,
那一抹颔首的柔情,
和一抹抬头的娇羞。
冻土苍翠欲滴;
河水滚入大海;
天上白云苍狗;
一秒钟,
这么短那么长,
你我相视无言,
各自远去。
离开巷子,
杨柳郁然刺眼;
野花芳香扑鼻;
黄鹂抑扬高下;
因为你,
世界才美丽!
可惜呀可惜,
不敢说一声,
我爱你!
读完这首诗,余光瞥到沐若仙的紧张表情,陆浩天才猛地后知后觉——陈艳,沐万金,蒋蕾蕾他们说得对,沐若仙是喜欢上自己了。
陆浩天简单地表扬几句,并没有掺杂太多的感情,明眼人都明白,他说的都是客套话。
蒋蕾蕾迅速闪电般抢过诗篇,以此来代表她的愤怒,起身离开座位时不忘白了陆浩天一眼:“真是的,跟你这么个文盲谈诗,的确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沐若仙只是嫣然一笑,因为陆浩天的说的表扬言语,只是显得心口不一,她礼貌性地说:“谢谢!”
看着沐若仙离去的背影,陆浩天承认,她写的两首诗,自己都非常中意。只不过,他必须将沐若仙对自己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陆浩天承认自己走爱情选择恐惧症。所以说,选择陈艳,是自己真真切切地爱上她了,而不是喜欢,更不是玩玩。
陆浩天努力学习,每天都有收获,不觉得无聊,在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