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伏不惜豁出去和杨梦溪“鸳鸯戏水”的同时,在江都重刑监狱内,随着一声开门警笛声响起,一名身着囚衣的男子在两名狱警的押送下,进入了狭窄的探监室。
在这里,姜元修和一名西装笔挺的律师早已等候多时。
“囚犯编号1047,姜俊贤,探视时间15分钟,开始吧!”在用手铐将囚犯铐在椅子上后,一名狱警冷冷的宣布了规矩,接着和同伴一同出门离去。
这一场安排在夜里的临时探监,虽然有些不合常规,但以姜元修的能量,要想促成自然不算难事。
终于见到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逆子,老人心里泛起一阵波澜,眼看他一脸胡茬的消沉模样,哪里还像是当初那个纵横商场的青年才俊?
一瞬间,儿子童年的不幸,以及自己对他多年来的愧疚,让姜元修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讷讷的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而对于姜俊贤来说,虽然对监狱外的风雨所知不多,但却本能的感觉到这次探视绝非寻常。再想起自己和杨文达的那次秘密交易,他不用等到父亲开口,已然猜到了今晚会面的主题。
“姜老,咱们开始吧,抓紧时间。”这时候,还是陪同的律师打破了父子间的沉默,一句提醒后,他得到了姜元修的点头示意,转而对姜俊贤道,“姜俊贤先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想和你商谈股权转让的问题。”
姜俊贤冷冷一笑,知道对方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便道:“股权转让?这位律师先生,我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不过集团的股权可是我的个人财产,法院也没有权力剥夺吧,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谈转让呢?”
“因为这对你父亲来说很重要。”律师义正言辞的说道,“严格意义上说,你现在还是集团的股东,同时从无法摆脱的血缘关系上讲,你仍旧是姜元修先生的长子,对于这部分股权,我想于情于理,你都应该考虑转让给姜元修先生,以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
“哟,我没听错吧?”姜俊贤笑得更开心了,双眼灼灼的望着父亲,颇为玩味的问道,“父亲大人居然还在乎我这点股份?发挥更大的作用?莫非是在集团管理上遇到什么问题了?”
此时此刻,姜俊贤感到莫大的满足。他知道父亲一定是感受到了杨文达的压力,此番是来求自己的,可偏偏又放不下面子,不肯把话挑明了说,这让他在感受复仇快意的同时,多少感到一些膈应,因此当然也就不肯接招了。
儿子的这种态度,姜元修自然早有预料,他不肯直接质问对方为何要把股份偷偷转让给野心家杨文达,首先是想顾及儿子的脸面,以期接下来的协商能有一个和谐的气氛,其次便是不想过分放低姿态,毕竟,自己即便再对之有愧,但儿子犯下的种种罪行,说到底还是不可饶恕的。
姜元修是个有原则的人,即便如今身处险境,他也不愿意向一个不可饶恕的逆子低头。
“集团管理上的问题,你现在不用操心,也操不上心了!”面对姜俊贤的反诘,姜元修终于开口了,“我现在只要你的一句话,你手上的股份,到底愿不愿意出手?”
“呵呵,不愧是父亲大人啊,都这时候了,还是这么霸道!”姜俊贤失望的摇了摇头,“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信心,觉得就这么假惺惺的探望一下,我就能拱手让出这些股份呢?”
“姜俊贤先生,咱们是在进行商业洽谈,还请你不要掺杂个人情绪!”旁观者清的律师及时发言,打断了这场可能爆发的争吵,虽然这句话插得有些生硬,甚至堪称业余。
果然,姜俊贤马上抓住了话里的漏洞,瞥了律师一眼,哼道:“律师先生,你们法律从业者,不是最讲究客观公正么?你倒是给我评评理,个人情绪这玩意儿,难道这老家伙就没有么?”
律师被说得一时语塞,刚准备反驳两句,却被姜元修抬手制止了。
眉头紧锁的长叹一声,姜元修淡淡道:“俊贤,无论咱们父子之间有什么积怨,我想那都应该是家事,我知道你恨我,你想报复我,让我狼狈不堪——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成功了,你做的那些事,不仅让你身陷囹圄,也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到挫败!”
不得不说,姜元修说的也是实话。正是因为觉得对儿子有愧,所以他在姜俊贤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期望,一直都想把最好的给他,以期获得他的原谅,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姜俊贤却始终恨意难消,最终做出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以至于让姜元修一夜之间家庭巨变。
这对任何一个父亲来说,都堪称是一颗重磅*,足以摧毁他的全部自尊和成就感。要不是姜元修心理足够强大,恐怕早就被气得一病不起了!
“所以……”姜元修继续说道,“在股份这件事上,你又何必继续为难我呢?莫非你真想把那些股份转给外人,然后在这里坐山观虎斗,某一天听到我这把老骨头一无所有了,你就算是复仇成功了?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直到这时,姜元修都还没有把话挑明了说,目的自然是想给儿子留够余地,期望在动之以情的气氛下,儿子能够回心转意,说出一些足以佐证杨文达非法交易的证词。
不过,情急之下的姜元修显然低估了儿子的仇恨程度,或者说,这是高估了姜俊贤作为一个儿子的亲情与善意。
眼见父亲如此狼狈,甚至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姜俊贤感到的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