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于伏火急火燎的挤进了人群,总算看清了人堆里的状况。
工地大门口,一名穿着休闲衬衫、脚蹬名牌皮鞋的年轻人,正双手抱在胸前,侧身倚在旁边的货车车头上,一脸淡然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幕。
货车之前,十几名皮肤黝黑、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一个个手持扳手、钢管,正神情紧张的防范着什么。
至于周围围作一团的人,大多则是石林村的村民,还有一部分看热闹的其他工人。人群中央俨然带头人派头的家伙,于伏再熟悉不过,是秦大贵的仨儿子秦东、秦南、秦西。此时这三兄弟也是抄着家伙,正领着一帮年轻人和对方对峙着。
如果不是挡在两拨人中间的叶婉星和祝阿香,这一场对峙似乎随时都会演变成一场斗殴。
奶奶的,这到底怎么回事?于伏心里一怔:莫非是秦家人趁我不在,还想打这工地的主意?
原来,当初村子里的工程招标,秦大贵曾经出面想要为自家儿子揽一些土石方的活儿干,却被于伏断然拒绝了,理由是他作为村长,不能任人唯亲,让他们想办法走正常的招投标程序。
可秦家虽然有设备,但毕竟不是什么正经公司,最后还是没能捞到半点活干。为此,秦家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于伏知道,他们一直是心怀怨念的。
可是,他们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难道找一帮人来工地干扰搞破坏,就能如愿以偿了不成?想到这里,于伏正准备上前询问情况,却听见对峙的双方开始了一轮骂战。
“他奶奶的,在咱村儿地界挖出来的东西,你们凭什么霸占?还想偷偷摸摸的给运走?”秦东挥舞着手里的棍子,大声质问着。
“就是!要不是咱们多个心眼儿找人盯梢,这帮孙子没准已经得逞了!”秦南一脸不忿的附和着,随即激起了周围村民的一阵议论,纷纷称赞他办事得力,指责对方卑鄙无耻。
“我说臭小子,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儿!”听到秦氏兄弟的指责,工人那边一个工头模样的男人呸了一口唾沫,嗤笑道,“咱们公司按规章制度办事,挖起来的东西运走转交给有关部门,需要跟你们这帮屁民通报?”
另一名监理模样的人也连连点头轻笑道:“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个个的都他娘的是法盲!”接着,这人大手一挥:“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了,前边开路清场,咱这货车在这儿被拦了一早上了,再不开出去,今天这活儿还干不干了?”
说着,这人冲身后那气定神闲的年轻人递了个眼色。年轻人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多时,那辆平头大货车便被司机发动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一片嘈杂中,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竟是祝阿香在从中调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怎么?趁村长不在,你们这是要闹出人命来才高兴么?”
“秦东,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这种事我们两家公司会交涉,实在不行还可以请警方来处理,你煽动大家来这里堵路,到底图个啥?”叶婉星也毫不含糊,冲秦家兄弟一通训斥。
不过,两个姑娘家,虽然平日里因为于伏的原因,在村里颇受人尊敬,但此时不少村民似乎早就被秦家兄弟蛊惑,压根儿就不打算买账。
面对指责,秦东冷哼一声:“姓叶的!别以为你和于秀才有那点关系我就会听你的!告诉你,今天这路我们就堵了,怎么地吧!他们要想离开,除非从我们身上压过去!”
说话间,一帮村民很快聚拢在一起,手挽着手排成了人墙,挡在了那辆大卡车之前。
另一边,工人们也同样没把祝阿香的劝阻当回事。那工头上前一把将她推开,口中骂骂咧咧:“你个小娘们儿,跟这儿掺和什么?给我起开!”
那监理也在旁边冷冷道:“还两家公司交涉呢,你们那小破公司算哪根葱啊?”一帮工人哄然大笑,气得叶婉星小脸煞白。
虽然还没有完全弄清楚状况,但于伏见不得二女受辱,眼见一帮大老爷们儿对她们言语嘲讽,甚至还出手推了小寡妇一把,差点将她给推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都给我住手!”一声断喝,他双手扒拉开人群,走到了对峙双方中间。这时候,此前注意力全在货车上的村民们才发现,他们的村长已经回来了。
“刚才是你动手的,对吧?”径直走到那身高体壮的工头面前,于伏冷冷的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嗯?你小子又是哪根葱?装什么二五八万,给我边儿去!”那工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眼见于伏身材体型都远逊于自己,心里不禁觉得好笑,抬手便想将他给推到一边。
“我让你狂!”说时迟那时快,于伏冷冷的撂下一句话,抬手咔的一声便抓住了工头的手腕子,顺势一个反剪,逼得这大块头不得不转过身去,于伏也不含糊,抬脚照着他屁股便是一脚尖,只听哎哟一声,那工头便一个趔趄往前扑去,差点就撞到了货车车头上,显得狼狈不堪。
“好哇,敢动手是吧!”旁边那监理见状,阴阳怪气的叫唤一声,抬手一招呼,身后的那帮工人便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我就动手了,怎么地吧!”于伏没有理会围过来的对手,反倒是直接揪住了监理的脖领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们是小破公司?呵呵,那敢问贵公司又是什么来头啊,居然屈尊来承包咱们这种小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