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柯明德情绪激动,似乎没有注意到手机的动静,仍旧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大呼小叫,一边嚷嚷着要报复对手,一边还在噼里啪啦的狂砸东西,一辉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果断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二爷,晚上好,我是一辉……”
来电的大人物,正是柯明德的父亲柯永钊。面对这个在国内商场乃至官场都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权威人物,一辉的语气显得小心翼翼。
“嗯?怎么是你?阿德那个混小子呢?”一开口,柯永钊就显得怒气冲冲,“让他接电话!”
一辉抬眼看了看宛如癫狂的柯明德,支支吾吾的答道:“柯公子他……他喝醉了!”
“什么?”这个答案让柯永钊更是怒不可遏,“他今晚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居然还有心思喝酒?”
一辉显然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之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时候,柯明德已经将套房客厅里能砸碎的东西都摔了个稀巴烂,转身看见一辉拿着自己电话在打,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谁他妈让你用我手机的?”
一声叫骂后,他两步走到一辉面前,抬脚便在他的小腹上狠狠一踹。
作为训练有素的保镖,一辉没有躲闪和反抗,生生吃下这一脚后,一脸苦笑着将手机递到了柯明德手中。
“喂?这他妈谁啊?这么晚打电话来干嘛?”在药效的作用下,柯明德的情绪和行为已经渐渐失控,以至于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来电人的姓名,便将手机凑到耳边一通质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短暂沉默,接着便是柯永钊暴风骤雨般的训斥:“臭小子!你不是说去江都考察业务的么?怎么会把那儿搞得满城风雨?你出门的时候我怎么叮嘱你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你大伯的前途,为了让咱家辛辛苦苦经营的家业不至于被人动摇,咱们一定得低调再低调,可你……”
“嗯?”恍惚间,柯明德听出了电话里是他老爹的声音,在默默的听完这通斥责后,他冷冷笑道,“我在做的事,你个老东西根本不懂!”
听到这样的回应,柯永钊基本可以确定儿子是彻底喝醉了——这小子虽然平日在外面时常胡作非为,但面对家中长辈,他还是一向老实的,能够讲出这种话,不是被马尿弄坏了脑子是什么?
“是,你小子翅膀硬了,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了!”又是一句厉声呵斥,柯永钊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最终令道,“收拾东西马上跟老子滚回家来,要是敢再惹事,可没人能保得了你!”
“哈哈哈,谁他娘的稀罕啊?”听到父亲暗含威胁的告诫,柯明德再次语出惊人,“等我办成了这件大事,谁还用得着看你们这帮老家伙的脸色?哼,别说你了,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假正经大伯,小爷我也……”
柯明德这番惊世骇俗的狠话还没说完,忽然便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接着便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昏了过去。
右手手刀收起,一辉心有余悸的接住了被柯明德松手抛出的手机,忙不迭的对柯永钊汇报道:“二爷,公子他……他喝多了,刚刚昏过去啦!”
电话里,柯永钊又是一声叹息,脑中琢磨着儿子的胡话,当然也没有太当回事,嘱咐道:“我知道了。一辉,我交给你个任务——趁着这小子烂醉如泥,你赶紧想办法把他连夜带回京城来,别让他再在江都撒野了!”
一辉连声称是:“放心吧二爷,一辉一定照办!”
结束了和京城大人物的通话,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柯明德,一辉双手叉腰,一脸鄙夷的啐了口唾沫。
紧接着,他掏出自己电话发了一条短信,大约半个小时过后,一名身着神色唐装、戴着圆框墨镜的白发老人缓步走进了房间。
一见面,一辉便迫不及待的将今天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叹道:“功亏一篑,没法把乌木弄到手,是儿子办事不利!”
“呵呵,或许这就是天意啊!”白发老人一开口,倒是显得颇为淡然。伸手指了指瘫倒在地的柯明德,他好奇问道,“咱们的柯公子怎么回事啊?”
“别提了,要不是这小子想当然的瞎胡闹,也不至于出这么多幺蛾子!”一辉又一次嫌弃的瞥了柯明德一眼,接着说,“刚才他差点在电话里说漏咱们的事,我见势不妙,直接把他给打晕了!”
“嗯?你就不怕电话那头的人怀疑?”
“放心吧,这小子看样子是被人下药了,整个人跟疯了一样,我说他喝醉晕过去了,柯二爷并没有起疑心。”
听说柯明德被下药,白发老人上前伸手给他搭了一把脉,闭目感知片刻后,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问道:“给他下药的人是谁?”
一辉一怔,随即如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今晚到过这房间的人不少,警察局长刘仲廷,江都的地下教父金六爷,还有那个石林村的乡巴佬……至于是谁下的药嘛,我就不得而知了——怎么?这药有什么古怪么?该不会是什么剧毒吧?”
“呵呵,这倒不至于,不过这药性和脉象,倒是有点似曾相识……”白发老人一边念叨着,一边在柯明德身上的几处穴位用力拍打起来。
“爹,你就让这小子睡吧,省得他醒过来又喊打喊杀的!我今晚还得把他给弄回京城呢,你帮他解毒了,我可又没法省心啦!”见到父亲的举动,一辉面露苦色。
白发老人干净利落的忙完,缓缓站起身来,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