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山村里的人家,即便是开馆子做生意的,再有钱能富裕到哪儿去呢?俩不成器的新徒弟,这种事儿也好意思当作重大情报,试图免除惩罚,简直是异想天开!
打发走了一群徒弟们,妙手空冷笑一声,准备进屋休息了。
城市的夜生活在凌晨时分渐入尾声,周围终于变得安静下来。破旧的四合院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刚刚进入梦想不久的妙手空惊醒。
凭借多年的行窃经验,他对趁着夜色潜入的手法了然于胸,知道这是有同道中人正在偷偷翻墙进入院中。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身下来,摸黑来到房间窗口,只见两道黑影正在院中弓着腰缓步行动。
依靠极佳的夜视能力,妙手空看清了俩人的身形,终于暗舒了一口气。原因无他——来的这俩人,他早就认识。
嘬着嘴学了一声老鼠叫,惟妙惟肖的口技很快吸引了那俩人的注意。不多时,俩人便摸黑来到了妙手空窗前,无声无息的翻窗进了他屋内。
“现在风声这么紧,你俩还敢出来活动?”一见面,妙手空便语气不悦的质问道。
“师父,这几天避风头快把我俩给憋疯了,所以今晚实在没耐住性子,出去干了一票!”
“是啊师父,你猜怎么着,我们不仅收获多多,还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咧!”
俩人这番一唱一和,自然引起了妙手空的兴趣。不过作为师父的他语气依旧严厉,嘀咕道:“你们两个不中用的蠢货,老子教你们的手艺不用,非要去干老本行,当什么车匪路霸!为了两千块钱干那一票,现在被警察逼得东躲西藏,值当么?”
原来,那天接受秦北的哥们儿程浩雇佣的,正是眼前这二人!
他俩本是妙手空早年间收的徒弟,学成之后早已自立门户,结伴出去单干了。最近由于缺钱便来到江都伺机作案,无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目标,这才不得已接了程浩那一单。
万没想到,设想中本该小事一桩的案子,却因为刘仲廷的过问,眼下正被整个江都的警方大力度排查,说是要尽快将在逃的二人抓捕归案。
承受着这份压力,俩人当然只能东躲西藏。然而本就缺钱的他们很快将从程浩那里得到的两千块花光,所以今晚便壮着胆子找了家大户人家行窃,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些秘密。
一想到师父本尊此时正在江都,他俩便连夜赶了过来,想和师父一道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啪嗒一声,妙手空打开了灯,只见一高一矮俩徒弟,一人手里拎着一只鼓囊囊的皮包,另一人手里则捧着一只信封,正毕恭毕敬的听候他的指令。
他来到那名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徒弟面前,接过皮包打开瞥了一眼,只见里头是一沓沓红艳艳的钞票,便笑道:“阿金啊,看来你俩今晚这收获还真是不小,不过,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吧?”
这么一想,他自然猜到,徒弟所谓的秘密应该是在那只信封之中了。
转身从那名身材矮小的徒弟手里取来信封,打开一看,他的兴趣更是被调动起来。
信封之中,装着一只小巧的优盘,此外还有一封署名为“金老六”的亲笔信。妙手空粗略读了读,发现信中内容是在推荐一个家住石林村、名叫于伏的年轻人,说他不仅可以提供新鲜美味的鱼鲜私房菜,还能为有缘人提供功效神奇的“鱼疗”……
能让名震江都的金六爷写信推荐,这个叫于伏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看完信件,妙手空思考起这个问题,忽然心念一动:等等,之前强子那俩不成器的东西,跟我提过的那个开馆子的乡下小子,不就是这石林村的于伏么?
这么一联想,事情竟然串了起来,强子冬子的情报也就可信得多了——可不是么?能让金六爷推荐的馆子,去消费的多半是江都的有钱人,营业额一定惊人,考虑到小山村里存款不便,这于姓小子的家中,没准还真是有不少现金呢!
心里飞速的盘算着,妙手空很快又听到了更加邪乎的消息。
身材瘦高的那个名叫阿金的徒弟说:“今晚我们去了城南别墅区,在一个房地产商家的保险柜里发现了这些钱,还有这只信封!师父你猜怎么着?我们那天拦车抢货的那辆鱼车,就是往信里提到的那个石林村去的啊!”
“对啊,金六爷在信里可说了,村里那小子卖的可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贵野生鱼,可那天我们在鱼车上,却只得到了几十斤的养殖白鲢,这里头一定有鬼!”另一名徒弟补充分析道。
“嘿嘿,说不定卖鱼只是幌子,开在偏僻村子里的馆子里,实际上是另有乾坤呢?”听完俩徒弟的信息分享,妙手空忽然脑洞大开。
他比谁都清楚,现在的有钱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样那样的不良嗜好,概括起来不外乎黄赌毒仨字儿。能够让江都的大佬人物出面推荐的店,如果卖的只是吃的,而不沾一点黄赌毒那就有鬼了!
看看信里说的那什么“鱼疗”吧,这个无比生僻的字眼,说不定就是某种黑话呢!金六爷说这鱼疗可以起死回生、药到病除,还说什么只卖给有缘人?呵呵,这一连串的描述,咋那么像是在说某种“药物”呢?这开在村里的馆子,没准就是个专供有钱人们消费的高档吸毒窝点呢!
反过来想想——如果不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买卖,至于搞得那么神秘么?至于连个推介信都得锁在保险柜里么?至于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