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村口,先前围观的村民们早已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这也难怪,因为那位一掷千金的姜三少,竟然只是开了一辆普通的两厢车来,这阵势比起先前抵达的几位贵客,显然无法提起村民们看热闹的兴趣。
不过这却让于伏很是好奇——能够被称作某某少的人物,想来要么是官二代,要么就是富二代才对,没想到居然如此低调。
定睛一看,车前站着的是个身材纤瘦的年轻人,一头颇有艺术家气质的长头发,略显随意的捆在了脑后,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身上穿着简单白t恤和牛仔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圆框眼镜。
见到于伏现身,年轻人自然猜到这就是今天的主角,立马带着友善笑容迎上前去:“于先生你好,在下姜俊书,感谢于先生准许我参加宴会,在此向您道贺生辰啦,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于伏赶忙客气道:“姜先生快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同龄人,还是随意一点吧!”接着又笑道:“要说感谢,也该是我感谢姜三少你才对。”
姜俊书知道他是在说那高额的座位拍卖,连忙不以为意地摆手道:“呵呵,千金难买真朋友,要是今天能宾主尽欢,我那笔钱绝对物超所值啊!”
于伏点了点头,也不难猜到对方的来意。本来嘛,主宾席座位拍卖的消息一放出去,他就料定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冲着鱼疗来的,只是眼下这姜三少看起来神采奕奕,想来他想要医治的,应该另有其人吧!
宾主尽欢,无非就是想让我满足他心意喽?于伏微微一笑,心想:那我也得好好观察了解一番才行,免得又遇到妙手空那种冒牌货,一不小心吧我给骗啦……
思索间,只见姜俊书又从车上取下了一只画卷,当着他面展开了那名贵的紫檀画轴。
“这次来得仓促,也没为于先生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一幅鱼跃龙门,是在下近年来的得意之作,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听着姜俊书这有些过分客气的发言,于伏看着画卷上那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工,即便对国画毫无了解,他也能看出这是一幅水平极高的作品。
更何况,鱼跃龙门这题材,不仅暗合了自己的姓氏,更能算得上是对自己缘山求鱼馆的美好祝愿——这么说来,人家哪里是仓促之下准备的薄礼啊,分明是费尽心思的厚礼才对!
这时候,在包厢内喝了两口茶的金六爷也出来了,远远看到于伏乐呵呵的收下画卷,他大声笑道:“哟,俊书,你这么做可有点不地道啊!我可找你求过很多次墨宝了,你每次都说时机未到,怎么今天居然主动送人啦?”
姜俊书拱手朝老爷子做了个揖,淡然道:“呵呵,六爷见谅,我想借用于先生祖训中的一句话——我这画儿啊,也只能赠与有缘之人噢!”
金六爷闻言笑得更大声了:“都说有才的人脾气都怪得很,老头我今天算是领教到啦!”
于伏则在一旁暗道:听六爷这口风,这位姜三少莫非还是个著名画家不成?嗯,画作只赠有缘之人,捎带着把我给绕进去了,这是在悄悄将我军啊!
可不是么?人家都把你当有缘人了,你好意思不同等对待么?而一旦同等对待,那还用啥理由婉拒鱼疗请求嘛?
很快,目送着祝阿香将姜俊书带进鱼馆小院,于伏终于有机会向金六爷打听一番了。
“六爷,这位姜三少到底什么来头?”
“呵呵,他啊,虽然年纪轻轻,但在江都上流圈子,却是个出了名的人物。”老爷子笑道,“你别看他开着廉价车,穿得也很随意,可他们老姜家的背景,却是远胜于我和你叶叔的!”
原来,这姜俊书的父亲,竟是国内知名的“元修集团”的创始人姜元修!
这家公司由多年前的一间汽修厂起步,逐步发展成为国内领先的汽车配件供应商,在积攒了雄厚资本后,近年来又投资了汽车和房产行业,甚至还涉足商业地产、金融等领域,资产早就数以百亿计了!
听到这里,于伏不禁暗暗咂舌:早就猜到这姜三少是个二代,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有实力的富二代呀!也难怪,有个亿万富翁老爹,他一出手拿出几万块来吃顿饭,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到于伏的震惊模样,金六爷继续道:“不过这姜三少可不同于一般富二代,他从小就喜欢艺术,拜了名师学习国画,十来岁的时候就练就了一手高超画功,他的作品在收藏圈内可紧俏着呢!”
“嗯?难怪六爷您也向他求墨宝了!”于伏恍然感叹,不禁又展开那幅鱼跃龙门仔细端详,喃喃道,“这么说来,这一幅画岂不是……”
“这么跟你说吧,姜三少醉心于艺术研究,对他家的生意毫不关心,更曾立下誓言,说在生活和事业上永不依靠他爸,所以他拍下今天座席的几万块,都是他前不久卖掉一幅小作后换来的。”
一边说着,老爷子一边打量了于伏手中的那幅画作:“从今天他送你的这礼物来看,无论是尺寸还是质量都远胜于他卖掉那幅,所以真算得上是一份大礼啊!”
一听这话,于伏不免有些手抖,倒不是因为这画有多值钱,而是觉得这姜三少出手太过不凡,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看来他对鱼疗是志在必得了,不知是想给谁瞧病啊?”
“还能有谁?他父亲姜元修还不到70岁,却得了老年痴呆症,这两年越发严重,不仅记不清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