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璟并没对宋汐做什么,他很清楚,以宋汐的性格,不能逼的太紧,相反,要得到她的心,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如若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思,她必然对自己避如蛇蝎。
故而,他才编出心有所属的谎言,为的就是降低她的防心,让她能够心无芥蒂地与自己相处。
宋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对自己人又特别的心软。
无论用什么方式,他得先得到她的认同,再徐徐图之。
时间,能淡化一切,也能改变一切,步步为营是他的手段。
只待一个契机,他便能成功上位,风宸就是个成功的例子。
……
翌日,宋汐在床上醒来,险些吓得从床上跳下来。
酒后乱性,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与人发生关系,对她而言,并不陌生。
一次性关系还可以说是意外,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她可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直到确认身上的衣物完好,宋汐才松了口气。
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宁璟呢?
她记得把他抱到床上去了,自己睡在桌边,怎么一醒来,变成自己躺床上了?
她的视线在室内梭巡,不见宁璟,却听见后院传来一些动静,宋汐遂起身查看。
简陋的小厨房里,宁璟正在熬粥,淡金色的晨光洒在他的身上,竟给人一种温和宁静的感觉。
他的侧脸,像是镀了一层金,美好的不可思议。
人说君子远庖厨,她一直认为,宁璟是个君子。
她能想象她熬药的样子,因为他是个出色的医者,却想象不出他做饭的样子。
此刻,才发现他即便做着最琐碎的俗物,也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般的雅致感,好似他摆弄的不是厨具,而是笔墨一般。
美人如画,宋汐几乎看呆了。
并非是被美色所迷,而是这样的宁璟,让她觉得可亲可爱,使才觉得,他不是飘在天上,而是落在实处的。
只是脸色太过苍白,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一般。
想到此,宋汐脸上一凛,快步走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木勺,“我来。”
她学着宁璟方才的样子,转动木勺,翻搅锅中的白粥,避免它粘锅,倒也做的有模有样的。
宁璟先是有些惊讶,看着她做的那么自然,脸上便绽出一个浅笑,安静地站在一旁,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顺。
宋汐一边干手里的活儿,一边扭头问他道:“昨晚你怎么会吐血?”
昨晚醉酒后的事,她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他吐血的那一幕,她可是记忆深刻,现在想想都后怕。
昨晚神志不清,让他蒙混过关了,今早上她可一定要问清楚。
宁璟以手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淡淡道:“不过是小毛病,没有大碍,汐不用担心。”
宋汐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有些来气,“吐血都不算大碍,什么才算大碍,今天你必须跟我交代清楚。”
宁璟看她一看,欲言又止,终究别过脸,无语。
“你一定有事。”宋汐忽然扔开手里的勺子,一把钳住他的手,蹙眉道:“难道对我不能说?”
宁璟依旧不看她,只是幽幽叹了口气。
宋汐却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钳住他的手也加大了力道,“不会是,你那日里救我,身体受损了吧?”
宁璟身体一僵,眼眸闪烁。
宋汐一见他这模样,心里倒是肯定了八分,还有两分,她要他自己来说。
她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转过脸对她对视,目光灼灼,隐有迫人之危,“是也不是?”
宁璟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半响,像是妥协了一般,重重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决定,再者,一点损伤能换你一条命,很值。”
这类似隐晦的告白让宋汐心里一颤,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别的,若非早知他心有所属,她定然会胡思乱说,此刻,脸上也有些不大自然,不禁放开了他的手,“那你的身体……”
宁璟窥见她的小动作,心中一动,脸上却还维持着平静,“修养个三五年便好了。”
其实,以他的本事,修养个一年半载也就差不多了,之所以说那么长时间,不过是让她心里有愧。
当初,风宸使用的苦肉计,那效果之好,他可是有目共睹。
果然,宋汐听了,脸色一变再变,语气也变得担忧而焦急,“要调养这么久?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如此一来,他的突然生病,乃至于咳血,都有了解释。宋汐的心里,越发愧疚自责。
宁璟伸出手,覆上她的手,温和的嗓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你要相信我的医术,能将自己调养得和以前一样好,绝不会有后遗症,别担心。”
宋汐听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半响,她忽然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宁璟,“宁璟,你当初为何救我?”
心有疑虑,她才不会问出口,正是从心底认可了这个人,才会选择坦诚相待。
宁璟微微地笑了,语气却分外认真,眼中的温柔像是要将人溺毙了,“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正如我擅闯敌营救阿宸一样,你们对我都很重要。”
宋汐则是被震撼了,他与风宸交好,自己早就知道,她还一度羡慕两人的友情,想不到,他竟会将自己放在与宸宸一样的位置。
如此一来,之前对自己的舍身相救,也就可以理解了。
又想到,宁璟竟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