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刺客,不过是一个想浑水摸鱼的飞贼,融阗很快将其捉住交给御林军后就回来了。
他从院墙上翻进,怕安笙等得及,人未至,声先至,“主子,不过是一个小毛贼”
话音未落,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殿门大开,满院都是奴才的尸体,有的被一箭穿心,有的则直接被扭断了脖子,表情惊恐,死状惨烈。
融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似想到什么,猛地奔向敞开的殿门,在屋内急急找了一圈,却不见安笙的人影。
“主子,主子!”融阗急的不行,一边找,一边往外冲,生怕安笙遭遇不测。
宋汐回来时候,看到的也是这么一副惨烈景象。
这满院的死尸,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周围死一般地寂静。
因此次宴会风陵使者也会到场,宋汐想着风宸是不是格外有话交代,暗地里派近侍去问,得到的也只是几句不痛不痒的官方话。她一时郁结,多喝了几杯,回来后竟是这样的局面。
忽的,耳朵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响动。
循着声音而去,一路上,不期然又发现了好几具宫侍的尸体,其中有两具还是御林军的。
直到她来到花园中某个僻静的角落,才听到了清晰的打斗之声。
“主子,你醒醒,我是融阗呀!”
宋汐听出,这是融阗焦急的呼喊声。
回应他的,是越发激烈的打斗之声。
她身形一动,瞬间跃上一座假山,底下的事物一览无遗。
安笙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柄剑,正在与融阗厮打。
与其说是交手,不如说是融阗单方面地挨打,因他怕伤及安笙,只守不攻,时间一长,未免伤及自身。
而安笙,他一身婚服在鲜血的映衬下更加艳丽夺目,眼神嗜血而疯狂,无视融阗的苦苦哀求,宛若入了魔障。
他已然杀红了眼!
眼看融阗不敌,就要被他刺穿肩胛骨,宋汐大喝一声,“安笙!”
与此同时,她屈指射出一道气劲,击中安笙穴道。
安笙反应不及,身子一软,瞬间瘫软在地。
宋汐飞身及时将他接住,转而去看融阗,关切道:“你没事吧!”
融阗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
宋汐闻着安笙一身的血腥味,也不知这一晚的功夫,到底取了多少人命,不由得将眉头狠狠一皱,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
融阗神色复杂地望住她怀中的安笙,忧虑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追一个窃贼而去,回来时,只见到满院尸体,后寻到主子,他不由分说就和我动起手来,招招欲取人性命,全然不识我似的。”
闻言,宋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回头请台服看过,只说急火攻心,很可能是受了刺激所致,身体倒无太大毛病。
宋汐就纳闷了,在新房里还能受什么刺激。
她叫过融阗,问明事情的经过,当融阗说到他拔剑追贼时,宋汐神色一肃,截住他道:“你方才说你当他的面拔剑?”
“是。”
“那他当时可有反常?”
融阗迟疑道:“主子当时似乎并无反常。”
“没有反常就是反常,以他的性子,有人破坏了他的婚礼,他会一句话都不说吗?”宋汐沉思道:“我记得,阴太后曾对我说过,安笙见不得尖锐的利器,否则容易发狂。”
融阗以为是自己导致安笙如此,心里十分愧疚,“都是我的错。”
宋汐见他自责,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别太往心里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不会让安笙受到任何伤害。”
是的,尽管这是安笙的错,她也不愿他因此受到任何的制裁,就当是她的私心吧!
大不了,日后多加防范,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
太医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宋汐一点点喂给安笙喝了。
皇夫在新婚之夜大开杀戒,此事可大可小,朝臣们本就排斥他武安人的身份,若是揪住这个把柄,少不得要弹劾他。为保全安笙,宋汐竭力压下此事,厉昭为维护皇家颜面,更是将目击者杀人灭口。可怜那些无辜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见了阎王。
这也算是间接保全了安笙,虽然觉得厉昭手段酷辣了些,却不好多说他什么。
厉昭却不愿如此善罢甘休,他将宋汐叫到跟前,表明自己对此事是何等的愤怒,宋汐怕他拿安笙开刀,任由他喷了一脸口水。
末了,厉昭恶狠狠训斥她道:“瞧你招来个什么东西,新婚之夜都能发疯杀人,日后也不知还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最可怜的是孤的融融,每日跟个疯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整日提心吊胆。不行,这个危险的人绝对不能留在融融身边,你将他安置在宫外或者避暑山庄都可以,就是不能住在宫里,尤其是神龙殿。融融总是喜欢去神龙殿找你,万一遇上那疯子,那人又发起疯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宋汐听他要将安笙遣送出宫,不由得急了,忙道:“老爷子,这只是个意外,安安是受了刺激才会失去理智,他并不是疯子。你看他来昭然这么久,之前不都是好好地吗?安安也不会伤害融融的,他知道融融是我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的。你给他一次机会,也请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会好好看着他的,不会再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儿媳求您了。”
宋汐很少在厉昭面前低声下气,一直以来,她都行的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