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阴暗的破巷子里,被撕碎的衣料撒的到处都是,**的少年孤零零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凌虐痕迹,脸上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他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雪白的肌肤在月光下成了惨白,腿上是粘腻的秽物……
三个时辰前。[www]..[>
当琼月秦明和一干暗卫赶到此处的时候,纷纷震惊了。
满地残肢,血肉糊地,这简直是一个超级血腥的虐杀现场。
凶手的手段十分残暴,这已经不能说是肢解,而是偏向碎尸了。
地上的血肉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只能通过人头来辩明尸体的数量。
秦明脚下,就是一个类似人体驱赶的部分,肚皮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被抓破的肠子肾脏流了一地。
饶是秦明,也几欲作呕,好歹忍住了,不然这得多丢脸。
琼月脚下,却正好是一颗人头,下面连着半截儿脖子,因为不是利器所伤,脖子断口极不平整,被鲜血湖这成一团,隐约可见一截儿白色的颈椎骨。再看这张脸,更是可怖,眼珠被人抠挖出来,只剩下两个血窟窿,一个眼珠连着筋儿,垂吊在耳朵旁,好似在盯着你似地。
饶是杀惯了人的琼月,见到这颗人头,也忍不住腹中翻涌。
殿下的手段,似乎越来越残忍了。
从前,可不会这样的。
到底是……
当她的视线落到不远处唯一立着的人身上,眼珠子再难转动。
他赤身**,满是凌虐痕迹,一身雪肤,比月色还要皎洁细腻,却让人一点儿也生不出**之心。
只因他发红的眼,透着一股骨子里的冷酷凶残,让望者生畏,心生胆寒。
夜风吹动他的发丝,他微微抬起眼睛,冰霜利剑般地凛冽,嘴角微微勾起。
这一刻,天地将所有的光辉都赐予了这位浴血而生的绝美修罗。
于是,天地失色,只剩那抹嗜血的笑容,摧枯拉朽。
在这个尴尬的境况,站出一种将军的威严,王者的气概,唯他而已。
“主上!”
一时间,除却秦明,包括琼月在内的十几名暗卫,皆拜伏在地,由衷地敬仰,敬畏。
秦明恍惚了片刻,回过神,瞥了一眼拜倒的众人,复又看向厉淳。
厉淳与他对视,眼眸仍旧不带任何感情,如冰似雪的寒冷,眼底似音乐酝酿着一场风暴,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这个时候的厉淳,无疑是危险的。
秦明感觉到了压力,脚步莫名有点沉,却是抬起脚步,走向厉淳,解下自己的外裳,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殿下,夜里凉,当下着凉。”
厉淳收回视线,不置一词,甚至没有仔细系好衣物,任由大半个身体暴露在外。
秦明也不尴尬,只是本分地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非礼勿视,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的这个主子,不是一般地难对付,不过,这样才有挑战吶!
厉淳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琼月,嗓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冷,“盛京的暗桩设在哪里?”
“城东陆宅!”他衣不蔽体,琼月唯有将头埋得很低,生怕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话语一落,就听得厉淳道:“那么,收拾好现场,伪装成普通的施暴现场,就给我滚吧!”
闻言,琼月猛地抬头,惊讶道:“殿下?”
她不管他为何要伪装现场,她关心的是,他这个样子,就不需要人伺候吗?
厉淳的眼神陡然一冷,“听不懂人话吗?”
琼月有些委屈,更多的是畏惧,重新伏低了身子,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待所有人撤离之后,他依旧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尸骸,自己的杰作,手一抬。
衣裳落地,唯一一件干净的遮蔽物,也被弄脏了,他却只是笑,笑的放浪形骸,笑的天地失色,嘴里却是咬牙切齿,“宋汐啊……”
……
看着这样的淳儿,宋汐的心一时难受得厉害,连呼吸都清浅了。
她就站在巷子口,却没有力气挪动半分,她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良久,她深呼吸一口气,似找回了一点力气,抬起脚,沉重地向着他迈去。
越走近,她越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扑通,扑通,随时都要跳出来一般,还有种揪心般的疼,让她忍不住按住自己的心跳。
她不想承认,短短几个时辰,他就遭了这样的罪。事实就是如此,是她害了他,无法原谅的一时疏忽。
终于走到他面前,她艰难地蹲下身,伸出手去试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终究是活着,她长吁口气,心又莫名提起。
他还活着,又要怎样面对。
这样狼藉的现场,任谁一看,也知道他遭遇了什么。
她不敢去想,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了这场施暴,他当时又是怎样的惊恐绝望。
她脱下自己的衣裳,将他的身体盖住,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抱起,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有液体从眼角滑落,夜风模糊了她的低语,“淳儿,对不起……”
宋汐将他抱回了客栈,将他小心地放置在床上,整个过程,他都昏睡不醒。
两个侍卫,一个被他遣去请大夫,一个被她遣去买衣服。
她去后厨端来了热水毛巾,想要给他擦身,回来的时候,脸盆热水撒了一地。
床上空空如也,她慌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