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邱驴子听到文安安的大吼时,显然也是一愣,就连伸向她那边的手都明显的顿了一下。
并不是说,他被这个小丫头的大喊镇住了,而是邱驴子忽然有种直觉,这个丑丫头冷不丁的爆出这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实在是太突兀了,仿佛不是对他说的一样。这其中肯定透着点古怪。
不过下一秒,邱驴子就暗骂了自己几声,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跟个娘们似地,什么事情都考虑的那么多,也有些太谨小慎微了。她这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自己手里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想到这里,邱驴子也没有再继续犹豫,几步就来到文安安的面前,揪起她的衣领,就把她提了起来。
文安安刚一被提到半空中,周边的人群就亢奋了起来,有吹口哨的,有鼓掌叫好的,有的甚至还催促着邱驴子道:“打啊,快打啊”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文安安暗骂了几句畜生,不过在咒骂的过程中,她心中不禁人庆幸起来。
幸亏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听从胖子的建议,打算靠着这群人渣的帮助逃跑。要不然,现在挨打吃亏的,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幸好,自己后来的那些决定,将那几个孩子给护住了。
就在文安安暗自庆幸的时候,一个巴掌带着股劲风,就朝文安安扇了过来。扇完了左脸,又打起了右脸,就这样左右开弓连扇了好几下。
邱驴子这次是真的下了死力气,在第二下的时候,文安安两边的脸就都肿了起来。等到连着几下扇完后,文安安除了觉得满口的铁锈味,就连嘴里的牙齿有几颗都松动了开来,而且此时。就连耳朵都嗡嗡的直作响。
邱驴子因为刚才打文安安时,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连他自己的手也有些疼起来,为了缓解下痛感,所以他这才停下来缓了缓劲儿。
在停下的这个瞬间,文安安就将头抬了起来,从肿胀的眼缝中睁开眼,直直的盯了邱驴子一会儿。想象着等会儿,他被这些看戏的人踹到在地的模样,文安安就觉得心里一阵畅快。仿佛连脸上的疼痛,都消除了一下。
邱驴子刚一停下手,就见眼前的孩子,因为被打的缘故,脸上两道刀疤如蜈蚣般蜿蜒曲折着,卧趴在肿涨起来的脸两边。
看着这样的脸,邱驴子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被他打得红肿的面皮下,不断的有血液滋养着这两条蜈蚣。使之慢慢地,慢慢地蠕动起来。
但邱驴子看到后来,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蠕动的‘蜈蚣’。而是眼前的这个孩子居然在冲他笑。
猩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将那孩子的整个嘴唇都染成鲜红的色彩。伴随着笑容越扩越大,整张脸都狰狞着扭曲在一起。仿佛从狱偷偷爬出的恶鬼,阴森的要把他吞吃入腹。
望着眼前的这个景象,邱驴子只觉得汗毛蹭蹭的竖立起来。连脊梁骨都似被冰冻过一样发冷。
在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受控制的一个甩手,就将文安安扔在了地下。
被甩在地上的文安安,倒没觉得有多痛。相比于第一次被邱驴子扔的连爬起的力气都没有,这一次已经是好太多了。
文安安还暗自纳闷,今天这个驴子怎么那么好心,居然没把她往死里摔。
要是文安安知道,对方是被自己这一脸恐怖的模样吓到,她都的仰天大笑三声。然后再把自己的脸往墙上撞,专门去吓这只驴子去。
文安安从地上坐起来后,为了怕邱驴子再用脚踢自己,一把抱住了邱驴子的大腿。
打脸最严重,也就是掉几颗牙齿。反正她现在还小,长牙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要是被他踢到了,以这人渣踢人的力度,说不定哪个内脏就被踢破了,到时候自己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而且,自己这样抱着他的大腿,也有利于她后面将戏做全套。
文安安趁着邱驴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将脸上的血迹蹭到他的裤子上,然后将头埋得低低地。
当一切准本就绪之后,文安安也顾不上脸上的伤口,气运丹田的大吼着,以至于客栈里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邱叔,你不能在这样打俺了。再打俺就死了,呜呜,邱叔。你,你吩咐俺的事情,俺都做了,这些叔叔伯伯的钱,俺也,俺也……呜呜,所有该做的俺都做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吓死手的打俺呐。先前不是说好了么,只要俺们干,你就不打俺们了,这种场合也只是吓唬吓唬俺们,可是,可是,呜呜呜,邱叔,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
在文安安刚开始哭诉的时候,客栈里的那些还只是看热闹。但是越听到后来,他们就觉得越是不对劲。直到文安安说出“这些叔叔伯伯的钱”这个字的时候,大家才都恍然大悟。
这里的人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在道上混饭吃的。虽然文安安没有直接道出偷他们的钱,但只这几个字,他们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
合着到头来,这个男人不光是个人贩子,还利用这些孩子帮助他偷盗。只不过这场戏演的太过,下手太重,人家小孩不干了。
“他奶奶的,这个瞎了狗眼的东西,居然敢把注意打到咱们泥街来。兄弟们,查看一下自己的银钱,看看是不是想这个孩子说的,丢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这一声,其他人听人这么一喊,都低下头往各自的腰包里查看。
事情发展成这样,显然是出乎了邱驴子的预料。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