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翊和疾风一左一右护住鹤长生.随后也向秦韵的院子疾奔而去.
朱青翊一边检查自己之前设置的阵法有无被破坏的迹象.而疾风则调动暗卫询问这一日间别院都有什么风吹草动.鹤长生手里端着一个小药瓶.不时在路边撒些药粉.
以前这所别院叫做“听涛别院”因为别院里种满了各种竹子.朱青翊的住处叫做“修篁馆”.南宫彻那边叫“君子堂”.秦韵这边叫“凤尾阁”.可是自从落入刘蕊之手.别院里所有的竹子都被铲尽了.所有的匾额都遭受了破坏.后來南宫彻和秦韵搬进來之后.除了把被破坏眼中的建筑稍作修整之外.并沒有着意恢复往日原貌.
是以众人在只模糊留着“凤尾阁”三字影子的匾额下经过.谁也沒有留意那里与往日有何不同.
碧玉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南宫彻來了.忙迎了上來.还沒有说话.眼泪先流了下來.
南宫彻冷着脸道:“再哭信不信爷把你杀了.”
碧玉吓得心头猛地一跳.忙收了眼泪.哽咽道:“王爷.您可來了.”
南宫彻见凤尾阁所有的房间屋顶上都站着三五个女护卫.所有的房间全部门窗打开.沉着脸问:“今日哪个当值.”
夏悦忙带着两个女护卫走上前來.躬身施礼:“爷.是她们两个.”夏悦负责秦韵的人身安全.每日确保她身边要有两个人不眨眼的盯着.
两个女护卫也都曾经哭过.脖子上还都有血痕.
南宫彻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强抑着怒火.问:“出了事不想着怎么补救.寻死觅活有什么用.”
两名女护卫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夏悦的嘴唇也有破损.知道秦韵出事之后她也恨不能一死相谢.暗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听话.大小姐说不让跟着就不跟着了.自己不跟着.好歹也要让这两个人跟着啊.不让明着跟着.难道还不能暗中保护.
此时.南宫彻一说这话.她更是羞愧难当.
南宫彻这才问:“她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碧玉忙道:“爷走后不久.奴婢问小姐午膳该怎么准备.小姐说.过一个时辰叫奴婢去给爷们送一桌酒席就是了.她要去浴房瞧一瞧.所以奴婢就去安排午膳.等忙得差不多了.过來给小姐回话.就……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她的眼泪又落了下來.
夏悦补充道:“当时我也在小姐身边.本來想陪着小姐一起不用.让我们先去吃饭……”女护卫们吃饭时轮着來的.有的早一些.有的晚一些.“因我想着.别院里朱先生都布了阵法……”朱青翊阵法之玄奥.有目共睹.只要他作了布置.所有人都认为抵得过十万兵.“我们又不间断地有人在排查.应该不会有问題……所以……”她的声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忐忑.
南宫彻两眼瞪起.怒声道:“你想着.应该不会.人呢.怎么人在你们眼皮底下不见了.”他旋风一样.直奔浴房.
浴房的门窗也都大开着.一室清冷.
汤池里的水都冷透了.可以清楚的看到池底的鹅卵石.
他目光森寒.仔细看遍了屋中每一寸空间.最后目光落在了柱子下一支被**了的喜蛛身上.走过去捡起來托在掌心.问跟过來的夏悦:“你们方才可看到了这个.”
夏悦脸一红.嗫嚅道:“不曾.”
南宫彻立刻吩咐若雪:“把你的放大镜拿來给我.”
若雪自己拿一块软磨硬泡跟南宫彻讨來的巴掌大的十分通透的白水晶打磨了一块“放大镜”.平日里经常拿來跟南宫彻卖弄.什么观察苍蝇翅膀上的纹路啦.在阳光下点火啦.“小孔成像”啦.之类的.
喜蛛个头不大.想知道喜蛛是如何被**成这样的.需要借助这个神异的“放大镜”.
若雪答应着.“嗖”一下窜出去.又“嗖”地窜了回來.喘着粗气.把放大镜交给南宫彻.
南宫彻仔细看完.抿着唇把喜蛛和放大镜一起交给朱青翊.
朱青翊先道:“我布置的阵法沒有受到任何损害.”这才接过來仔细察看.轻声问若雪这“放大镜”是何物.
南宫彻从头到尾都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身周三尺靠近不得.
鹤长生捋了捋胡须.道:“老夫也查看过了.可以肯定.掳走大小姐的.绝不是活物.”
南宫彻眉头紧锁:“你还能确定什么.一口气说完.”鹤长生一向喜欢卖关子.
鹤长生又迈着极细小的步子在浴房里转了两圈.又低头沉思半晌.才道:“基本可以肯定了.是來自扶桑岛的式鬼.不过他们自己称为‘式神’.与我们通常所说的十二式神是两回事.我们的式神是式盘上的十二月神.而他们……”
“行了.”南宫彻不耐烦地打断他.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跳.“不要卖弄你的学识.说正经的.”
鹤长生悻悻然收起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简短说道:“据我推算.很可能是我们别院中的某个人出去的时候无意间带回來一片纸.而刚好那片纸上是附着了式鬼的.所以才导致了大小姐被劫.”
南宫彻面色阴郁.倒背着手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半晌才停下來:“要劫也该劫我.他们劫走她是什么意思.”
朱青翊缓缓道:“也许是劫错了人.也许是故意为之.如今众所周知.大小姐是你的软肋.劫持了大小姐.比劫持了你更加有好处.”
南宫彻额角青筋暴起.眼睛里射出噬人的怒火.咬着牙道:“他们若敢损伤她一根头发.我叫他们永世不入轮回.”
朱青翊满面担忧之色.
鹤长生打了个哈哈:“如今也不是发狠的时候.我该好好想一想要怎样营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