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的墙外大门一边果真倒着两个男子大的三十左右岁小的十七八岁双眸紧闭面白如纸身子蜷曲着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身边散着两担柴
青城知州衙门已经派了捕快和仵作过來云歌和南宫彻到的时候衙役们正驱散围观百姓仵作已经开始验尸
南宫彻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朝暗处打了个暗号
这时那仵作和小徒弟一起站起來眉头深锁:“已经死了死因不详”
衙役们便捏着鼻子叫人抬了门板來将死尸抬上门板准备带走
南宫彻把手臂一伸:“慢着”
今日领人來的是马快班头马融起先瞪起眼睛就要骂人抬眼看清了南宫彻忙转怒为喜身子立刻矮了半截:“原來是王爷您怎么得暇來这儿了”同时很不能扇自己个嘴巴他明知道南王一向和秦宅的云小姐走得近事发地点又是秦宅大门外自己怎么就抢着來办这个差事了
南宫彻似笑非笑的道:“起來吧照规矩是不是要请本宅主人到衙门里问话”
马融悄悄擦了擦汗忙赔笑:“不敢不敢”请云小姐去衙门不就是跟南王过不去嘛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才做这种事
“滚吧”南宫彻淡淡一笑“回去跟你们大人说就说这件事本王包下來了叫他别管了”
“是是是”马融点头哈腰的应了一挥手带着衙役和仵作一道烟去了
南宫彻便对云歌道:“你回里面去这件事我來负责”总不能叫她站在这里让人指指点点吧
云歌站着不动:“说不定这是个针对我的局”她冷笑“我总不能在家里藏一辈子我倒要领教领教人家的手段”
南宫彻回眸只见云歌满面冷意不怒而自威心中砰然一动这样的云歌很是动人哪遂不再坚持
过了沒多久疾风带着一个六旬左右提着小药箱的老者走了來几个暗卫就地用粗布搭起帷帐将死者和南宫彻几人围在内部阻隔了外面那些好奇的目光
老者仔细给两名死者验了尸然后站起身來冲着南宫彻拱一拱手:“回爷这两个人虽然还沒死但也离死不远了他们身上中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老朽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这毒到底是什么毒……”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愧色枉他自号医仙近來不光药草认不出來连毒症也看不明白了
南宫彻面无表情:“既是如此着人买两口棺材成殓了找块空地埋了也就是了”
云歌却不喜欢他这种对人命毫不在乎的态度虽然她自己也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一听见南宫彻说“棺材”却触动了她的心肠当初她借尸还魂不就是在棺材里么因此对这两个人竟也起了同命相怜之感
脑中灵光一闪南宫彻给她淘來的茶花险些被丫鬟们养死因她见了那茶花总会想起袁士昭所以刻意不去看花等她知道茶花将死之时已经晚了两株茶花叶子凋零只剩两根软塌塌的杆子了想起南宫彻为了庆祝自己生辰大费周章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便叫人把花盆挪到自己房里取了空间里的溪水灌溉虽然缓慢但花枝好歹慢慢直了起來
她又突发其想把蚕沙捧了一把出來当做花肥使上谁知第二日那两盆茶花便抽出了新芽沒几日又恢复了蓬勃生机
既然溪水配蚕沙对茶花有起死回生之效那么对人呢
她念头只一转便下了决心死马当活马医救活了是两条命救不活也算自己沒有袖手旁观拿定主意当机立断回去便端了一碗搀了蚕沙的溪水出來叫人给那两人灌下去
老者皱起眉头就想阻拦南宫彻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只是目光炯炯望着云歌
云歌面色如常只是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是真心希望能有用
小厮给那叔侄把水各灌了半碗又给他们揉着胸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帷帐外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來越大
云歌额上沁出细细的汗水不知何时已经咬紧了唇乌黑发亮的眸子也黯淡下來失望这漫长等待已足够说明那水和蚕沙根本沒用
南宫彻走过去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角的汗轻声道:“你别急生死有命……”
那小厮忽然兴奋地大叫:“活……活了小姐活了”
南宫彻愀然不乐叱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那小厮忙一脸惶恐地道:“是奴才该死回小姐和王爷的话这两个人活过來了”
那老者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两只手都不闲着同时抓住了那两个人的手腕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连连道:“这……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那两叔侄人还沒有完全醒转眼睛也沒有睁开却已经同时手臂一振老者便倒飞出去险些撞破帷帐摔到街心疾风手疾忙将他抱在怀中脚下却站立不稳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发出一声惊“咦”
南宫彻神色郑重伸手将云歌拉到身后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那两叔侄哼了几声做叔叔的先坐了起來睁开眼睛双眼里满是迷茫之色回身才一恢复神智便慌乱地四处寻找看到身边正揉着眼睛的侄子才松了一口气
那做侄子的揉了半天眼睛抬眼看见叔叔忽然激动地跳了起來抱着叔叔大哭:“叔叔叔叔……我们我们沒死我们沒死啊”
那叔叔也红了眼睛紧紧抱着侄子嘴唇嗫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
他们的反应把在场的众人都弄懵了
但也都看得出來他们这种劫后余生的欢喜若狂绝对不是装出來的
南宫彻皱着眉看他们互相抱着哭一阵笑一阵说一阵骂一阵耐心终于耗尽冷冷说道:“够了沒有”
这对叔侄这才意识到自己二人欢喜疯了做叔叔的忙伸手把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