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密宗据点,秦宣住所处,原本安静如佛的秦宣忽然睁圆了双眼,整个人如同触电般蹦下了床,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
“秦家…秦家会被毁灭殆尽!”秦宣眼中遗留着震撼,“不行,这里也会被夷为平地!”他心中泛起巨大的急迫,若梦境成真,只有他那竹林小居能保他一命。
不!不对,谁能保证现实会像梦境一般无二,他之前在武炼广场,不也才吃过遵循梦境的亏吗?
他的心中再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这一次梦境若成真而他又处理不好的话,可是要死的!
死啊!懂吗?秦大少才活了二十岁!他还没有回到家,日子还没享受够呢!
“不行,再怎么说我都不能待在这。”秦宣想到做到,迅速推开房门向着来时的路走去,没想到刚走到村口,就迎面撞上了他那便宜父亲。
秦正鹰依旧面若僵尸,看得出很是愤怒,他看到了迎来的秦宣,双手猛地攥紧,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松开了手掌。
“你希望我把你当做一个独立的人,那么你至少得先学会尊重我,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这件事。”
秦宣一怔,按捺住心底的悸动,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说明巨兽灾难一事,骨子里秦宣还是有些自私,想先靠着他这老爹安稳地出这密宗据点后,再言其他。
如今坦明一切可能会有变故,倒不如借驴下坡才是。
于是他默然颔首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跟随在秦正鹰的后方亦步亦趋,就在二人要进入密道之时,方才那位灰衣向导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他不能离开这里。”灰衣男子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暴烈。
话音刚落,秦正鹰浑身忽然如炸药一般绽放出火红的元力,一记简单的直拳裹挟着元力直往灰衣男子心口撞去,其势沉重又迅捷无比,秦宣隐隐间甚至觉得那不是拳,而是一座精铁制的大山!
灰衣男子眉毛一挑,双手有些仓促间上顶,浑身的元力同样喷涌而出形成一口铜钟的虚影。
碰撞的一瞬间,铜钟顷刻碎裂,元力四散而非,吹的秦宣面色涨红,须发乱飞,只觉炽热无比。
而灰衣男子亦被击飞出数丈远,“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有些萎顿地跪伏在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上不得台面。”秦正鹰话语冷淡,似乎与灰衣男子有旧。
而一旁的秦宣脑海中突然飘起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秦正鹰可以光明正大地打伤同族?”
可惜这个问题直到二人顺利地走出了密道和宗法堂,回到了秦正鹰的书房中,也没有一个红衣执事上前诘问。
这一路上,秦宣思考过要怎样言及此事,是找个借口迅速出城还是坦明真相劝说秦正鹰撤离。
他是想选择前者的,但每当他把梦中那血流成湖,凄惨绝望的场景与眼前的秦正鹰联系起来时,他的内心就会泛起难以想象的绞痛。
他与秦正鹰不过数日的交集,稍一思索便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秦初,对于秦初来说,秦正鹰有严苛不近人情的一面,也有着关怀宠溺的一面。
就算如此矛盾,秦正鹰也始终都是秦初所依赖的那座大山,这一点连秦宣也能感受得到。
秦宣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地率先说道:“父亲还请稍安勿躁,我有一事相询,事关重大。”
原本正尝试收敛怒气的秦正鹰愣了一下,本想一巴掌呼过去,可又转念想到了那天秦初的痛哭,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也叹了口气坐回了主座,摆手示意:“你说吧。”
“我在密宗典籍内曾看到两尊数百丈大小的巨兽相争毁去一城的记载,不知附近可有什么凶兽聚集之地?这凶兽又是何等威势能毁去一座数万人的城池?”
什么密宗典籍自然是秦宣瞎掰的,不然说实话他梦见的?那会有人信么?
秦宣就是赌秦正鹰只了解密宗的皮毛而不会对其了若指掌,若并非如此,那密宗的隐蔽性也就是个笑话了。
秦正鹰有些诧异,不知为何问起此事,但他也提起了兴致,正襟回答道:“两兽相争?你看的那本典籍却是有些肤浅寡闻了。”
秦宣双眼微眯,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秦正鹰继续说道:“当今世界并无能够毁去城池的凶兽,事实上,那应该是武者。”
“武者?”秦宣皱起眉头,心中有些难以相信,这世上竟有身化巨兽的武者,而且交战的余波竟能毁去一城?
顿时,秦宣眼中的回家之路似乎又变得更加坎坷了些许。
“没错,武者。”秦正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上任族长秦清渡留下过手札,讲述过他年轻时游历遇见的大神通武者。”
“具体的境界他也不知,只知晓有些武者能元力透体而出,与天地自然交融形成万物法相,威力沛然,搬山煮海不在话下。”
秦正鹰顿了顿,也有些困惑:“不过,先祖也只见过近百丈的法相,数百丈大小的法相倒是未曾见过,至于你所说的附近有无这种高阶修士。”
他自嘲般笑了笑:“别看我秦家在青丘一域中算的上豪绅,可族中最高境界武者至多不过武道三境阳脉而已。”
“那些真正的强者都在东方……”话语至此,秦正鹰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哑然失笑道:“我算知道你小子为何提及这事了,这是拐弯抹角地告诉我实力才是第一,其他都是虚话。”
秦宣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