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恬和张婶子聊着家常,不知不觉地就日上西头,抱歉着对她说:“婶子,我要回了,改天咱再唠,日后咱搬过来了,你不要嫌烦才是。”

张婶子连连摆手:“看这话说的,我巴不得你们赶紧回来,好作伴呢,这样日子也不寂寞,我和你妈是多少年的好姐妹了。这下好,又聚到一处了。”

说着,就带着玩了一身汗,还意犹未尽的孙女回家去了。

季恬将窗户都关上,门上把上铁将军,就徒步往镇上去了。

她将灵气注入双腿,两腿顿时健步如飞,要不是路上人来人往地,担心惊世骇俗,她早就想尽兴着,放纵一次了。

找到诀窍,只要灵气充足,不说一万五千里长征,就是两万五千里也不在话下啊。

要是不想那修炼途中的步步惊心,单说这份益处,还是令人心动的。

生活中,总是找着机会锻炼灵气,感觉是要比从前运用得得心一手一些,也就放心大胆地,处处找机会应用了。

等到镇上的时候,家里也没个人在,季父季母都去厂里了,爷爷又在铺子,大概再过个把小时,才会陆续归家。

季父季父的厂子,虽然有食堂,但是从来都没在那吃过,每天中午都回来烧饭。要是他们偷懒,老爷子就只能饿肚子了。

她帮着先把饭烧上,菜也摘好,等着人齐了,再炒菜。也快得很,大夏天的,饭菜容易变质,还是现炒现吃的好。

她这正忙着呢,陈晓敏打电话过来了:“季恬,叶子豪和你办过手续啦?”

“恩。”季恬正忙得热火朝天,哪有心思来应付这种打探啊。

“外面都在传言,说他攀上了院长的女儿?”她的话里带着些不可置信,也不知道是在怀疑着什么。

“是副院长,不是院长。”季恬纠正道。

“怎么可以这样,子豪哥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慢着,我明白了,肯定是那狐狸精紧紧巴住子豪哥不放。”陈晓敏尖声地辩驳:“子豪哥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有本事的。没错,肯定是这样。”

季恬停住手里的活,这丫头用得着这样替叶子豪辩驳吗?不会春心大动,看上前姐夫了吧?

“晓敏,叶子豪和那刘玫属于狼狈为奸,一丘之貉,你明白了吗?”

“嗤,你心里有觉得谁是好人吗?信你才怪。伪君子。”说着,就啪地挂上电话。

季恬忧郁了,这情况不妙啊。对方话里话外地意思,只是单纯的护着,还是心有所属?她估摸着应该后者多一点。坏了,要是陈晓敏一意孤行,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倒是其次。姑姑肯定会首当其中,伤透心了吧。

等家人回来,她就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瞒是瞒不住的,早商量着,还能有所准备。

季革命说:“你打个电话,和你姑姑通个气,让她好好管管。”

季恬点点头,看样子只能含蓄点的提醒了,再亲的亲人之间也得讲究个度,否则更易亲人变仇敌。

当下就道:“要不我亲自去一趟吧,这种事,在电话也说不清。再说也仅是猜测,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糟。”

第二天一早,季恬就往姑姑家去了。

季兴翠家住在铁木镇邻近的乔木镇上,她家不似季恬家,买的独门独院的农家房,而是住在一栋有些年头的公寓楼上。

这公寓楼是早年姑父厂里的宿舍,后来被买断了,也就成他们家的私房了。这邻里也都是原先农机厂的同事。

看见侄女过来,季兴翠诧异之余,也很高兴,拉住她的手就道:“吃饭没,姑姑给你做糖心蛋,好不好?”

“不要忙呢,姑,出门前在家吃过了,晓敏在家不?”季恬问道。

提到女儿,姑姑就满脸愁苦:“哎,哪天不在呢,又没工作。白天在家蒙着被子睡觉,晚上一到天黑,就精神头十足。玩闹着,不到凌晨四五点,肯定不会着家。昼夜颠倒,跟寻常人不同。”

季恬也不好说别人的不是,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晓敏还小呢,等经过事,就不会这般大大咧咧了。”

她哪能不明白姑妈的忧虑啊,女孩子终究和男生不同,男生爱玩一点,吃不了大亏。

女生呢,经常出入夜总会这些场所,不着家,这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万一哪天不小心着了道,可就没后悔药吃了。除了对名声有碍,说不到好人家之外,对自身也是个伤害。

“小什么小啊,你俩岁数不是一般大。你从小乖巧懂事,又上了医科大学,一点不要人操心的,有得一手医术,还愁吃喝?”季兴翠不满侄女到如今还护着那不成器的。

半响,又接着厉声道:“她呢,上学不好好上,工作又挑三拣四,嫌这个不好,那个太累的,重来没定下心来过。让学个手艺,也是满眼的瞧不上。看她那德性,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啊。”

“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人生哪能处处顺心如意的?你看,我不是也刚刚离婚了嘛,不比晓敏好到哪儿去。”季恬苦笑道。

季兴翠也是有口无心,本意是数落自家的闺女,没想到把侄女给牵连进来了,揭起她的疮疤,有点手足无措:“看姑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的。”

说罢,连忙转移话题:“恬恬,今来是有事,还是爸有什么吩咐?”

季恬也就顺着台阶,说明来意。她真不想凡遇到个人,就提离婚的事,然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说话都小心翼翼地,好像生怕惹她伤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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