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老僧无意间漏了破绽,教萧祁好一阵寻思,却因着鉴初的缘故,便没有再追问,而与老僧一并进了屋。
而眼下,几人正围着老僧屋里的小圆几子,一同用着早饭。
萧祁刚看好了最后一块玉米糕,刚要抬手去拿,老僧也抬手伸了过来,两人的手,同时碰到了玉米糕。
“咳咳咳。”萧祁轻咳,抬眼看老僧。
老僧不理,只是用眼神表示自己并不打算放手。
萧祁无奈,一头说着“罢罢罢,让你便是”,一头便松了手去拿另一边的白馒头。
谁料老僧将玉米糕掰成两半,分头放在鉴初和萧祁碗里,笑盈盈道:“原是常食玉米有明目之效,故而要给我徒儿留着,如今阿祁你这样谦让,倒教贫僧我有几分惭愧了。这样过,你们一人一半便是。”
萧祁闻言,看了一眼老僧,又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鉴初,又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僧,也不推辞,径自拿起碗里的板块玉米糕,大口大口地吃了下去。
老僧笑盈盈地看着萧祁大口地吃了半块,又见鉴初小口小口地将另一个半块吃了下去,这才满意地伸手去拿了一个大白馒头,大口地吃了起来。
早餐毕,几人一起收拾好,斟了茶,方才各自寻了位置坐下来。
“阿祁,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一早来寻我做什么了吧?”老僧翘一个二郎腿,浑然玩世不恭的模样。
“自然是锦州毒水之事。我料想你早是猜到了吧?”
老僧笑笑,算是默认,道:“阿初、阿贤一早带了晴远也是为了此事而来。你们不妨说说,你们各自有什么打算?”
“我今日便拟书上报父皇,让父皇派专人查明此事。锦州距离金陵不过百里,竟有人做出这等伤害黎民百姓之事,定要严查严办!”
“阿贤之心可嘉,只是行为欠妥。如今与对方有过交手之人唯有我神农谷的人,此外并无他人,仅凭我神农谷一方之言,恐是难以使人信服。更何况,当今朝廷与江湖本就相互猜忌,相互隔离,江湖人之言,在朝廷看来,更不过胡言乱语。”
“只需教京中名医、宫中太医验一验这一城的毒水便成。”
“这毒水无色无味,连我拿蟾宫冰针都验不出,京中那些瞧惯了富贵病的太医名医们,恐也极难验出。”
“何况,既然是宫里的主儿做的是,你这一报,恐怕最先京东的也是宫里。若是他们预先做了防备,查明真相,只恐愈发困难。”
“这……”伯贤一时无话。
“我倒以为,不如先不让金陵知晓,我们自己先探探看。那对老夫妻原本是可怜人,如何却成了毒害百姓的帮凶,实在也是使人疑惑啊。”萧祁言语间,颇有几分叹息之意。
“可。”伯贤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功夫,便应道。
“故尔等预备着如何去查?”老僧插话道。
“我原是计划着今夜独自一人去锦州几个水源处探探。”萧祁似乎早有打算。
“我与你一道去。”伯贤主动请命。
“我要保护公子,我也一道。”晴远片刻不欲离开公子。
“我也去。”令人颇为意外的是,鉴初也开了口。
“这……”萧祁有些踌躇,“此行恐是凶险,阿初你身体尚未恢复,还是留在客栈罢。”
“我自觉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又受教于师傅,学了些武艺,当是可以同去。”鉴初固执地坚持。
“阿初……”萧祁刚要再劝,却听老僧开了口。
“就让她同去吧。”
“啊?”萧祁着实诧异。
“只不过并不是去寻找那对老夫妻,你们另有别的事做。”
“?”几个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面面相觑,不知老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僧举止虽是疯癫,行事却有章法,此番又不知老僧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