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音听着他抽气声,忽然有点儿想笑。/p
她脑补着他此刻心里一定会非常郁闷,居然轻而易举便被她勾去了神智。/p
但其实她错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因为自己对爱人的yù_wàng无法自制而郁闷,面对她的“勾引”,他只有无尽的欢喜与臣服。/p
其实真的要让挽音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下意识遵循着内心而已。/p
洗澡时,她微微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他抱她出去时,她的脸落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着。/p
他将她放下,转身欲走,她看他的背影,忽然就心生哀恸。/p
挽音忽然意识到一个早就发生的事实,她已经一无所有了。/p
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她的外婆还要因为她的人生而操心,她的婚姻更是有着傅云江这颗定时炸弹。/p
就算没有傅云江,这段婚姻本就充满不确定性。/p
她还怕一无所有吗?她其实早就一无所有了,在十年前就已经一无所有了。/p
她若是怕,早就该怕,而不是强留在陆家,在一无所有中为自己争取一切了。/p
可她依旧是怕了,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怕傅亦川也离她而去。/p
无关情爱,而是她此刻需要这样一个坚实的臂膀,来支撑着她。/p
她其实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这个臂膀其实不太可靠,所以她只有一点点不舍,然而在这样一个夜里,那原本的一点点儿被朦胧的氛围无限放大。/p
于是她勾住了傅亦川的手,有点儿故意放纵的意思。/p
想那样做,就那样做,无所顾忌。/p
不必在乎他是欢喜还是厌弃这样的她,只随心意而动。/p
她虚弱无力,傅亦川抱着她去清洗,然后换床单,最后把沙发上的她抱上床,细致的给伤口消毒上药,顺便喂了她几颗消肿祛瘀的胶囊。/p
傅亦川有点儿气自己,如果挽音只是个任性的孩子,那他应该是可靠稳重的监护人。/p
可他这个监护人却被顽皮的孩子逗弄的失去理智,他生气的点儿不是自己被轻而易举的勾引,而是自己的控制力太弱,没能制住她,跟着她一起胡来。/p
等他弄完一切,带着湿气躺上床,挽音已经处于浅眠状态了。/p
身后人靠近她,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念着她的名字道:“你才不是什么名媛,你是个会吃人的妖精。”/p
挽音唇角轻轻一翘。/p
这话,她怎么听出一股子夸奖的意味儿来。/p
这夜,傅云江几度无眠,一会儿气的牙根痒痒,一会儿又拧眉沉思。/p
同样无眠的还有傅亦川,挽音是侧着睡的,他担心她会无意识躺平,然后蹭到破皮的伤口,那必定会是火辣辣的灼痛,让她惊醒,睡不安稳。/p
于是他把胳膊伸到她的颈边,另一只手虚虚搭在她腰上。/p
这样她一有动静,他便能知道。/p
一夜里,挽音不清楚自己会翻几次身,但傅亦川却数清楚了。/p
第二天一早,他还是遵从着自己的生物钟醒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