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川却将脸更深的埋进了她的肩上,连带着环着她腰的手臂,寸寸收紧。/p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p
挽音微微侧脸,只看到男人黑色的发,她伸出手臂,摸到他的发,硬硬的,有点扎手,再往下滑,反手环住他的颈。/p
傅亦川微微抬脸,挽音的唇触到他的额头。/p
察觉到温软细腻的触感,傅亦川不动了。/p
好一会儿,挽音微微低了头,将自己光洁的额头和男人相贴,她低低道:“是我太偏执了吗?”/p
她好像就是这样,黑白分明,将界限划分的很清晰。/p
认定了一件事,通常不会改变想法,更不会有转圜的余地。/p
譬如她认为慕成锦背叛了她,那她就连朋友都不会做,如果今日文念是在知情的情况下别有用心的接近,她也不会原谅她。/p
在不熟识的人面前,她能伪装的很好,可越是对着亲近的人,她就越是清晰鲜明的可怕。/p
这一句透着灰色黯淡的问,倒把傅亦川给吓住了。/p
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了几分笑,“偏执?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以为,你会怒斥我太过偏执。”/p
挽音略显迷茫的看他。/p
“我莫名其妙,忽然就一定要你做我妻子,不顾你的意愿,更不讲道理,连你好声好气跟我商量要离开,我也不同意……认定一个人,便一再强求,这在你眼里不是偏执?”/p
挽音很诚实的解释,“我以前只觉得你霸道又不可理喻,莫名其妙,还真未往这方面想过。”/p
傅亦川:“……”/p
他心里郁闷,却更要掐掉挽音这种自我怀疑否定的心理苗头,于是盯着她,调笑,“我看你怕不是爱我爱得深沉,因而把我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揽。”/p
挽音攥了拳头,猫一样捶在他胸口,嗔怒,“你不要脸。”/p
“我要你就够了。”/p
傅亦川低笑,顺势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她的唇。/p
放开后又觉得意犹未尽,又浅吻了一下,这才问她,“学过书法吗?”/p
挽音摇头,她受外婆熏陶,学过画,在书法方面,只是小时候学着玩玩而已,实在难登大雅之堂。/p
傅亦川将毛笔蘸上墨水,递到挽音手里。/p
挽音用标准姿势握住,随后傅亦川握住了她的手,“其实我也不太精通。”/p
挽音不解,“所以我们两个都不太精通的人,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儿写毛笔字?”/p
傅亦川理所当然答:“因为我喜欢。”/p
他握住她的手,移到宣纸中心靠左侧。/p
“写什么?”挽音问。/p
“听音”,傅亦川低沉悦耳的声音响在她耳侧,“倾听的听,陆挽音的音。”/p
下笔之后,挽音才发现这男人所谓的“不太精通”,实在是无耻的谦虚太过。/p
他的手腕起承转折,带着略显生涩的她,写完之后,挽音略有叹息。/p
她是败笔,让本该行云流水的两个字,出现了些许滞塞。/p
傅亦川却揽着她,贴着她的耳廓道:“好极了。”/p
挽音:“……”/p
若不是他语气真诚,她会以为他在嘲笑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