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傅先生也请让挽音同样信任你吧,给她足够多的安全感”,江诩真诚道,“她真的是个把什么都算得清楚,又极度敏感的人……”/p
“我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更有发言权”,傅亦川轻声打断江诩,唇角笑意礼貌又温淡,并不是在刻意宣告什么,更像是一种陈述与提醒,“没有人会比一个与她朝夕相对更懂得她,不是吗?”/p
江诩止了声,下意识朝停在不远处的车子看了一眼,“是的。”/p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不如早些结束无谓的对话”,傅亦川看向重重雨幕,“再晚一些,路面积水真的会影响交通。”/p
江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雨了。/p
到时真造成路面塌陷,路基断裂也是有可能的。/p
傅亦川视线始终从容无波,淡淡笼罩着江诩,江诩其实很有压力,他想了想道:“挽音她……对当初跌下楼梯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在意。傅先生,您是她最亲近的人,如果她跟你提过这件事,请你不要不在意,因为她真的很在乎……”/p
她和他提过这件事吗?/p
从未。/p
中午傅亦川从文念口中才知晓此事,他关切的询问她时,她闭口不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已经过去了。/p
她对他说不在乎,却又因为此事,答应了和江诩的见面,现在傅亦川由另一个男人口中得知,她对此事的耿耿于怀。/p
傅亦川在心底笑了一下,然后道:“她当然跟我提过,我也不会不在意,不过这些……都不劳江先生烦心了。”/p
……/p
傅亦川回来时,挽音正在通电话。/p
车门被拉开,挽音同时也将电话摁灭。/p
吴征开车,林岩在副驾驶。/p
那两个生脸的则进了黑色宾利中,在前面开路,另一批助理秘书的车,在后面跟着。/p
即使打着伞,在雨中来来回回,身上不免也沾上了湿气。/p
傅亦川上了车,便脱下了风衣,挽音衬衫裙外罩着开衫,开衫外还搭着傅亦川给她的外套,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另一侧,双手交握放在身前。/p
她一直是这样的,举止优雅,每个动作都是美而自然的,即使这样安安静静坐着,微微颔首,也透着和别人不一样的古典气质。/p
两人之间隔着距离,她不过来,傅亦川便过去。/p
他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很凉。/p
和他的一样凉,但两个人总能暖热的,所以傅亦川还是将她的手拢在掌心。/p
挽音开口问道:“张勇呢?”/p
傅亦川动作不停,缓缓道:“他不舒服,请假了。”/p
“哦”,挽音轻轻应了,又问,“请了半年?一年?还是五十年?”/p
傅亦川动作一顿,看向挽音的脸。/p
她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干干净净的,精致无瑕。/p
傅亦川唇角笑意微收,打量的看着她,“张勇怎么说?”/p
他问,挽音便答。/p
“他说老家出事,短时间回不来了。”/p
刚刚电话里,张勇确实是这么和她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