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家的吊脚楼中正放着两具棺材,一般葬礼都是很热闹的,更何况是寨主家了。
可今天的葬礼有些不同,因为死去的是林烈的两个儿子,还是在武斗台上被人杀死的,他们的魂魄早已经被主管武斗台的神灵阿普收走,所以没有人会来参加这种葬礼,而且年轻人死去之后,不宜在家久停,而应该迅速下葬。
在请魔公念了咒改并画了妆后,林烈便脸色阴沉的坐在堂屋,他眼中布满血丝,像是要杀人一般。
而林芳和她的母亲,则在棺材旁边哭的撕心裂肺,往日里林家兄弟的那些手下也没过来,整个吊脚楼十分冷清。
“报仇,一定要报仇咧!”林烈狠狠的说道。
“阿公怎么还没回来咧?”听到报仇两字,林芳停下了哭泣,她看着林烈,“等阿公回来,发动全寨的人,去找这个草鬼婆的儿子算账咧。”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走进来几人,领头的是一个白须老者,在他身后的是一对青年男女,几人见到堂屋停着的棺材都是一愣。
老人生出不好的预感,林芳见到老人回来,立即扑了上去:“阿公咧,你咋才回来咧,大哥和二哥都被草鬼婆的儿子害死了咧。”
林芳的母亲也哭泣的越来越厉害,林烈走到老人面前低着头,老人看着两具棺材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两步,有些晕厥道:“咋回事咧?草鬼婆的儿子回来了?”
“是咧,他杀了大哥和二哥,还砍掉他们的脑壳和手。”林芳一边说一边哭。
“咋不他抓起来报仇咧?”老人目光里一瞬间充满了各种情绪,更多的却是仇恨,像是要立即去吹响牛角号,把全寨的人都召集起来报仇似的。
跟在老人身上的男女皱起了眉头,林烈赶紧把白天发生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老人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真的是在武斗台上?他真的是一个人?”
“是咧。”林烈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人一屁股坐到堂屋的凳子上,突然呆呆的发起杵,嘴里充满无奈:“作孽咧,报应咧!!!”
老人正是巫蛊寨的上一任寨主林丰,和上一代魔公几乎是同一辈人,可林丰很清楚,在武斗台上,即使杀了人,他也不能拿陆长生怎么样,哪怕他是草鬼婆的儿子,而且陆长生在武斗台上以一对十,完好无损。
此时恐怕整个巫蛊寨没有人敢去触陆长生的锋芒。
“阿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咧。”林烈低沉道。
“是咧,阿公,你要给哥哥们报仇咧。”林芳哭诉道。
“他们的魂魄是被阿普收走的,怎么报仇咧?”林丰气极,却无可奈何。
到是一旁的男女对视了一眼,那长相帅气的青年开口道:“我们把枪借给你怎样?”
说着,青年拿出一把手枪放在了棺材上,林烈死死的盯着这把枪,他知道这东西可比鸟铳威力大的多,一枪下去就要了人命。
正当林烈想伸手去拿枪时,青年身边的女子却冷道:“要拿枪可以,你们必须带我们进人参谷!”
林烈手一缩,看着他父亲,因为巫蛊寨的人都知道人参谷的恐怖,这对男女就是为了人参谷而来,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一些人,都开着豪车。
林丰挣扎了一下,走到棺材前,揭开棺盖,当看到林二虎那苍白的脸以及脖子上的缺口时,林丰咬了咬牙,道:“你们帮我们对付草鬼婆的儿子,我告诉你们怎么进人参谷!”
这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青年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就是杀个人吗,不过,你确定你知道怎么安全进出人参谷?”
这青年着实有些怀疑,因为今天这老人就是带他们去人参谷,现在才回来,不过到了人参谷外面,老人却打起了退堂鼓,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进去。
“这进入人参谷的路,就和草鬼婆的儿子有关系,只要你们把他抓来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林丰似乎怕青年不信,又加了一句,“他的母亲,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女人,她可以自由的出入人参谷,整个寨子里的人都知道。”
“你说的是明月心?”女人惊讶道。
“是啊,她怀上的孩子,跟人参谷有关系的咧。”林丰说道。
“等等,她的儿子不是已经被你们烧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青年突然感觉被欺骗了。
“呵呵,没烧死咧,上一代魔公救了他,这个心软的老家伙,我们只能瞒着你们的人咧。”林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爷爷让我们过来调查一下,原来你们做事根本就没做彻底!”青年有些生气。
“算了,天哥。”女人不在意,“爷爷不是交代我们来调查一下吗?既然发现他还活着,那就顺手解决了。”
这两人是兄妹,一个叫哥哥叫明天,妹妹叫明惠,为了人参谷而来,同样也为了调查十八年前的事情。
“你说的也是。”明天点了点头,转头问道,“你说的这个人现在在哪?”
“就在我们下山的那个单独吊脚楼,那是魔公住的地方,魔公家的那个大海很凶,还有一条大黄狗咧。”陆丰解释道。
“呵呵。”明天和明惠轻蔑一笑,明天道,“在凶能奈何得了我们手中的枪?”
深夜,巫蛊寨的人都已经睡下,却听到猎狗的吠声和人群涌动声,谁都知道寨主肯定不会罢休,尤其是上一任寨主林丰,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这肯定是深夜摸上吊脚楼了。
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