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乔柒柒就跑出了房间,一路下楼离开了老宅。/p
除了奔跑,除了逃离,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怜又可悲。/p
莫箫頔听到摔门声,深吸了一口气,便将手里的盒子掷了出去,攥得发白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p
那一锤下去,仿佛墙上的挂钟都跟着抖三抖,却丝毫未解他心头之恨。/p
乔柒柒,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么?/p
你究竟当我是什么?/p
偷窥狂?还是变态sè_mó?/p
那么让人讨厌么?/p
躺在墙角无辜的小盒子被摔开了,散落了几张卡片和一个小本子。/p
莫箫頔扫了一眼,厌恶的别过头去,已经完全没兴趣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p
他又愤愤不平在墙上锤了一拳,便打了电话叫司机小刘来接他。/p
盛暑的午后是最炎热的时候,在无人的街道上,乔柒柒似乎感觉不到头顶的烈日,心寒远抵过周身四十度的高温,而不受控制从眼眶坠落的泪反倒是滚烫不已,足以将她灼伤。/p
在这一热一冷的刺激下,她的其他感觉似乎都麻木了,就连什么时候鞋子跑丢了都不知道。/p
她跑到没力气,就抽泣着在柏油马路上大步疾行。/p
她不想停下来,更不想回头。/p
她害怕回想起过去那个被他当笑话的自己。/p
每天玩弄一个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女人,一定很有成就感吧!/p
不然他也不会舍不得放自己离开。/p
自己对于他来说连情妇都算不上,可能最多算是专用有偿服务,比外边的女人干净而已。/p
乔柒柒停下脚步,闭着眼睛,扬头感受太阳的温度。/p
她的身体还是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裙子被汗水湿透,粘腻的贴在身上,她却没有丝毫热觉。/p
她试着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还未透过瞳孔,一阵眩晕就先袭来,接着她的眼前陷入漆黑。。。/p
南郊老宅/p
黑色林肯到老宅门口时,莫箫頔正在接孙姐打来的辞职电话。/p
孙姐吞吞吐吐道:“莫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能再照顾老太太了,您还是找别人吧!”/p
“知道了,我会叫人把这几天的酬劳打给你。”/p
莫箫頔对她这个看似突如其来的决定并感到不意外,在聘用她之前早已经把她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莫箫頔不想追究,但做错事的人终究会感到良心不安。/p
“我不要工钱了,就这样吧!”/p
嘟。嘟。嘟。。。/p
莫箫頔机械地挂掉电话,大步迈进门前的林肯。/p
“莫总,去哪儿?”/p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见莫箫頔一脸阴沉,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也不知如何是好。/p
片刻后,他又试探着开口:“要不回家?”/p
在司机的记忆力,莫箫頔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家。/p
只是今非昔比,家里已经没有他的牵挂,只有一个令他讨厌的醉鬼。/p
莫箫頔捏了捏紧锁的眉心,神思倦怠道:“去中心医院。”/p
司机闻言便开动了车子,刚走了没多远,在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后边有一辆救护车拉着警报停在他们车后的左转车道上。/p
莫箫頔回头看了一眼,便对司机吩咐道:“让路。”/p
既然老板都发话了,小刘不敢怠慢,在灯变绿之前就通过了路口。/p
中心医院/p
莫箫頔神情凝重地望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苍老的面孔,好像比出事前老了十几岁。/p
半年前,当时还是冬天,莫箫頔的爸爸跟各大集团的一把手每到年底都会以联谊为名,实则是形式相对轻松的商业应酬,为了让互相利用更有人情味而已。/p
今年选定的是去瑞士滑雪,原定莫箫頔也跟着去的,只是在出发的前一天夜里,乔柒柒突然发烧到将近四十度,他实在不放心,就临时取消了行程。/p
没想到,接乔柒柒出院的当天,也接到瑞士一家医院的电话,说莫老先生化雪过程中出了意外。/p
等他赶到医院时,爸爸就已经变成现在的样子。/p
植物人。/p
而其他人呢?/p
有些人借口公司有事回国,留下的人像是事先统一了口径,除了一问三不知,就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p
这件事至今还是个迷。/p
莫箫頔太阳穴上的青筋浮动了两下,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暴露在骨缝间有规律的游走。/p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也许爸爸就不会躺在这里。/p
我真是看错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