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夕也不知道自己在花坛上坐了多久,直到眼里已经沒有多余的泪水可以流,她才抬起头,手心手背都是眼泪,脸上也都是,想要擦干净,却不知道要怎么去拭擦。
一包纸巾被递到她的面前,她抬眼望去,竟是刚才借手机给她的男人。
他背着阳光站在她跟前,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身上那份与阳光一样温暖的气息。
她匆忙接过纸巾低头把眼泪擦干净,又把鼻涕都噬净后,才拿起手机冲他既虚弱又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手机还给你。”
男人接过手机放回兜里,见她脸色显出几许苍白,忍不住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吗?”
语夕摇了摇头,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冲他一笑后,转身走远,唇边那抹甜笑在她转身之际瞬间隐去。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想要去哪里,就是这样走着,不知不觉,停在一家书店的门口。在书店门前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有走了进去。
《法老的新娘》系列还在畅销架上,她取下一本,拿在手里翻了起來。
其实她已经全部看完了,那是莫名特地让人给她买的,她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把三本书都看完,那时候的莫名全心全意疼着她宠着她,可如今……
她不傻,不是不知道莫名有心要躲她,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真的想不明白……
一滴泪不小心落在书上,她慌忙想要擦干净,可是眼泪已经渗进纸张里,把好好的一本新书给毁掉了。
站在不远处的售货员看到,匆忙上前问:“秀是要买书吗?结账需要到那边。”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收银台,生怕她把书弄脏后就不要了。
语夕看着她,面有难色,犹豫了半天,她才不安地开口:“我忘了带钱。”
她被“请”出了书店,以很不礼貌的方式。
换了是从前的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类的事情发生?可是,现在的她完全沒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琐事。
离开书店后,她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走不动了,才在一个广场的喷水池旁坐下,把脸埋进膝盖里。
身上凉飕飕的,出门时沒有穿太多的衣服,为了追莫名,连外套也來不及穿上,喷水池外溢着丝丝冰冷的水汽,可她完全不愿意离开,因为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找什么地方坐下。
好累,累得快走不动了。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喷水池旁坐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肚子饿了,胃因为饥饿而抽搐,生生的疼……
语夕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眼,原來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得很远了,想要回头找到回展氏的路根本不可能,她什么都好,就是认路太渣,说得上是个路痴。
更何况,自己不是一直想着要逃离么?这时候既然出來了就不应该回去,回去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等着她。
她沒忘记展慕辰曾经说过,她如果敢背叛他,他一定会让她后悔。她不知道,这样出走算不算是一种背叛,虽然就连她都觉得今天离开得太轻松,完全沒有任何阻力……
她是绝对不能回展氏的,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想到展慕辰那张冰块脸心里便忍不住要发毛,惧怕到心底会发痛。
她又把头埋入双膝间,闭上眼安安静静冥思。
胃一直抽着痛,痛得她几乎连呼吸都进行不了。
一直隐忍着,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她实在忍不住,吃力地站了起來。
才刚站起,脑袋因为不适应,眼前顿现一片漆黑,她身子摇椅晃地向喷水池跌落。
本來才刚裁,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饿的时间有点久,也是太长时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忽然站起來,脑袋有一会短暂的贫血。
椅间,身体被某人扶正,等那阵晕眩过去后,语夕才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她完全不认识,曾经想过展慕辰会不会让人在暗中盯着她,但,明显这个男人不是。
“你还好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男人见她站稳后,匆匆把扶着她的手掌松开。
她摇了摇头,想离开,只是脚下仿佛有千斤重般,整个人虚软无力。
男人看她这副虚弱的样子,不由得又关怀了句:“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再不去看看,我怕你会晕倒在这里。”
她还是摇头,半晌,忽然抬眼看着她:“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饿……”
一家算得上精致的饭馆里,语夕足足比平时多吃了一半的份量,直到吃饱喝足,她才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的油污,盯着对面的男人:“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会还你钱的,对了,怎么称呼?”
“我英文名叫莱斯。”他笑着摇了摇头,笑起來一张脸算得上阳光:“这点钱就算了,当我请你吃一顿。”
语夕也沒再说什么,离开饭店后,跟莱斯道了别,重新在马路上晃了起來。
沒有目的,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心里乱乱的,完全找不到方向。
身后,一辆算得上名贵的房车缓缓追上她,莱斯在开启的车窗探出头,笑问:“你要去哪里?我载你去吧。”
她下意识摇头:“不知道。”
她的护照还在展园,想要坐飞机回台川看起來有点困难,更何况她现在身上连打车的钱都沒有。
莱斯也看得出她心情不好,想了一会,他又笑说:“如果实在沒地方去,那我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