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葛逸凯淡漠中透着杀气的目光,夜阑风深吸了一口气,不自觉退了两步。
拿着枪的手微微抖动着,她看着他,声音忍不住轻颤了起來:“主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把她跑掉,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我真的……”
“你枪法很准是吗?”他的声音如同修罗一般令人畏惧,无视她的解释,他冷漠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现在,拿起你的枪,要么杀掉我,要么被我杀死。”
夜阑风吓了一跳,握枪的手更剧烈地颤抖了起來:“主人,我怎么敢对你动手?”
“可你却对我最爱的女人动手了。”杀了语夕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语夕是他这几年來一直所追求的梦,他努力工作,努力发展名阁,努力建立飞鹰,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当他足够强大的时候,他就有资格去守护他最心爱的女神。
她是石油大王的女儿,他不能让自己丢了她的身价。
不管最终她是不是抛弃了自己投入到展慕辰的怀中,他心里对她的那份执念从未停止过。
他伸出手,持枪对准夜阑风:“拿起你的枪,要么连我也杀掉,要不然,我会为我的女人报仇。”
夜阑风不住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角上,退无可退,她才用力盯着他,哀声道:“主人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不敢了!”
“谁來给她第二次活过來的机会?”他打断了她的话,寒意慎人。
他派人去找她,可他已经能预想到那令人恐惧心碎的一幕,他怕,他不敢去面对,他怕他们找回來的是一具沒有温度的尸体。
“拿起你的枪,我沒时间浪费在你身上!”这么说着,他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口下扳机。
夜阑风也在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砰”两声,一颗子弹从葛逸凯手臂上从擦过,打落在他身后的墙壁上,而他对面的夜阑风缓缓倒下,胸前鲜血狂涌。
手里的枪无力地滑落,她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属于她自己的鲜血,狂涌如潮。
她依然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主人……为什么不躲?”
他为什么不闪不避?他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跟那个女人一起死去?
她很庆幸,庆幸自己从來沒有真正想过去伤他。
她的枪法是很准,但只会用在敌人的身上,对主人,她从來只有爱慕,只有怜惜,她不会伤害她,直到她死,也绝不会。
她用这么深情,这么绝望的目光看着他,可葛逸凯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既然不能死在她手里,也只能勇敢去面对。
他不知道语夕掉下去后是不是还有机会活下來,甚至他已经认为她不可能活下去了。
可他既然还活着就不能放弃,刚才他已经放弃了一次,现在,既然天意如此,他活了下來,他就不可能放弃第二次。
高大的身躯消失在夜阑风的视线里。
他一走,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冰冷了下來。
冷冷的,仿佛一下子从炎炎初夏进入了寒冬腊月的季节,沒有一丝温度,沒有一点暖意。
夜阑风身上的体温也在急速下降,她浑身抽搐,在血泊中垂死挣扎,却还是想伸手去拉他。
哪怕他回头看她一眼,哪怕他再对她笑一笑,她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可他已经走远了,视线里再沒了那抹令她心醉也心碎的身影。
她的主人,为什么对她永远那么冷漠,那么无情?
她跟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恋慕着他,为什么,他从來沒有正眼看过她?
她好狠,也很不甘,可她却又很开心,因为凌语夕已经死在她手里,哪怕她死,至少也有她垫底。
她得不到主人,凌语夕也别想得到,就让她们一起下地狱吧,等她们在黄泉路上相见的时候,她还会给她补上一枪,让她从此魂飞魄散,生生世世,再无轮回。
凌语夕,我恨你,就算我死,我也一样恨你,永远恨你!
凄迷的眼眸缓缓合上,最终,一直藏在眼角的那滴泪无声滑落,落在血泊中,融化在一片猩红里。
……
那是一场在台川近几年來从未有过的大规模作战,影子组织和龙影的人一起行动,还有国际刑警的协助,在千岭岛屿一带的海域发生猛烈的火拼。
飞鹰的人沒有找到语夕,他们也沒机会去找,面对迅速逼近的快艇,葛逸凯只能收拾好心情指挥他的手下们开上岛上的船只,超各个方向驶离。
可现在大晚上的,一般的游客早已经撤离,再想要装成游客逃离,机会太渺茫。
枪声、惨叫声不断,在宁静的夜空显得特别清晰。
外界的人沒有谁知道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沒有谁知道这场战争最终是如何平息下去的。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在报导这则新闻,不光是报纸,就连电视台也一样。
国际犯罪几天飞鹰组织昨夜和国际刑警火拼,其中不少主要人物被捕,锒铛入狱,但,他们幕后的老板却在混战中失去了踪影,目前并不知道他是逃逸还是中枪落海失踪。
有报道说,飞鹰幕后的老板就是名阁的董事长葛逸凯……
反正,等到天亮的时候,几乎整个台川甚至整个东方国际的人都知道在千岭岛屿一带发生了激烈的枪战,而那个在国际上犯罪累累的飞鹰集团总算是彻底被瓦解了。
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