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的发凌乱地落下,语夕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就算在昏迷中,眉宇间浓烈的痛意仍是散不去。
这样一张脸,瞬间揪痛了展慕辰的心,他慌忙摁下床头柜上话机的某个按键,大声吼着:“让严医生给我过来,马上!”
当严医生赶到的时候,展慕辰随意穿上一套宽松的睡袍,被子下那个小小的身子只穿了他一件衬衣,心慌意乱之际,就连扣子都被他扣错了,昏迷中的语夕整个人看起来凌乱不堪。
雷烨在严医生身后,正要进门,展慕辰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被子下的女人这时候一定是衣衫不整的,雷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看起来,语夕的情况很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展慕辰已经当着他的面把房门关上,独留了严医生下来。
严医生翻开语夕眼帘拿小电筒照了下,没发现任何生命消逝的信息,这才定下心,掀了掀被子一角,想要给语夕量一下血压,顺便听听她的心跳,展慕辰看到他掀被子的动作,高大的身影一下子串到他跟前,粗声粗气问:“你想干什么?放手!”
严医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丢下被子,就差没高举两手以示清白。从未见展爷这么暴躁过,小心肝被吓得一颤一颤的,他推了推眼睛,结结巴巴回答:“我那个……我……想给语夕秀……那个,量血压。”
展慕辰哼了一口气,探进被子里把语夕的一条胳膊放到被子外面,捋起宽大的袖子,露出她一截雪白的耦臂。扫了严医生一眼,“快点。”
严医生忙拿出血压器迅速量了下,又拿出仪器给她测心脉--只敢在胳膊上测脉络,她的身体,他碰都不敢碰一下。几分钟之后,严医生对展慕辰说:“先生,语夕秀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展慕辰不自觉别过脸,看着语夕那张惨白的脸,心头痛了痛,“被我吓到了。”
严医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收拾着药箱,叮嘱:“语夕秀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受了点刺激,一下子接受不了晕了过去,只要睡一觉,醒来后吃点安神的药就好,不过……”
他瞟了展慕辰一眼,紧张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推推眼镜:“语夕秀毕竟是个小女孩,和那些……那些女人不一样,先生要适当……控制一下自己……”
接触到他冷冽的目光,严医生赶紧噤了口,迅速把药箱收拾好。“这里有一些安神的药,等语夕秀醒来后,先生就让她吃一点。只要好好休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把药放在一边,颔了颔首就要出门,身后,展慕辰却忽然喊住了他:“等一下。”
严医生住了步,回头看他:“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展慕辰薄唇微微抿了抿,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他感到一丝为难和尴尬。“你那个……有没有……那种……那种药……”
“什么药?”这问题问出了口,严医生才仿佛忽然了解般,脸色一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药……是有,不过,先生是……时间太短……还是……硬度不……够?”
展慕辰皱了皱眉,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裂痕。
他.妈的,他像是那种需要用药的男人吗?这严医生的眼睛长哪的?该死!
严医生被他阴沉的脸色吓得不自觉退了半步,虽然这问题是难回答了点,可是,他不说清楚,自己怎么断症下药?虽然他也很难相信这么伟岸英挺的展爷居然需要那种药……
“那个,先生,究竟是……哪种?”好不好快点告诉他,好让他回去找人给他送药来?再待在这个房间里,他很怕自己会因为紧张恐惧而窒息!
“谁需要那种药?”展慕辰脸色一黑,重重哼了一口气后,才放轻了语气:“我是要……那种……让女人……”他别过脸,背对着他,“她太紧,我进不去……”
太紧,进不去……
严医生总算明白到症结所在,他吁了一口气,赶紧说:“可以给语夕秀用一点润.滑液,如果怕她太紧张,可以加一点迷.情的药剂……”
“回去把药送来!”跟别的男人讨论自己的床第之欢,尤其对象还是语夕,展慕辰只觉得所有的热血直往大脑涌去,如果他不是个医生而是个推销某种药物的男人,他会毫不犹豫一掌劈死他。
虽然,他也知道这话题是自己开的口,他的回答也是合情合理……
严医生再次推了推眼镜,慌忙说:“我马上回去找人送过来……不,我会亲自送过来,马上!”
这种事还是不能委托给别人,关乎展爷的私生活,怎么能经别人的手,让多一个人有机会知道?
“滚。”
于是严医生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并细心地把房门关上,之后,才敢松一口气,举手擦去额角的汗迹。额上的汗是可以擦掉,背上的冷汗却怎么也擦不干。呼,今天的展爷,十分可怕……
“语夕怎么回事?”见他出来,雷烨赶紧瞅着他问。
严医生回头望了望那扇可怕的房门,摇头:“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晕了过去。”
“受什么惊吓?”那该死的慕辰,人好好的交到他手里,以为他会珍惜,那也不枉他掏心挖肺地学着去放弃。可现在,他居然把人给吓晕了c死!
该死!他怎么能!怎么可以这么对她!而他,居然无能为力!
雷烨一拳重重打在墙壁上,墙上顿时生出星星点点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