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广再也没有当初的那种豪气,自然是势弱了好多,他嘴角抽搐:“不敢。”/p
“不敢,有什么是你刘仁广不敢的?为了和你喝上一顿酒,我折损了三十个弟兄,你竟然说不敢?你的手段倒是极好呀,阻塞通路,买通驿站,封闭管道,勾结朝廷命官,消息传不出去,外界还以为你旬阳一片安好。/p
你倒是真有点本事,不管我是锦衣卫总旗,还是清幽阁主,为了道义,我现在就能杀了你。”说罢荀梦欢猛的站起身来。这一站却把刘仁广吓的往后一退。/p
不管他有多大的能量在这生死关头,他自然会害怕,哪怕面前是他垂涎三尺的美人,刘仁广愣愣的问道:“你要杀我?”/p
荀梦欢拳头一攥:“杀你,脏了我的手。”/p
此时刘仁广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是你有条件?”/p
荀梦欢冷笑:“中了七日还魂丹,还要问我有没有条件,你是真白痴还是装白痴呀?从现在开始,你在我面前要做一条狗懂吗?”/p
刘仁广脸色极其的难看,他硬气的说道:“若是我不从呢?”/p
荀梦欢笑笑:“不从,由不得你不从。”说罢丢出一把匕首在刘仁广面前:“你若是个男人,现在就死给我看,我倒要看看你刘大人是条汉子,还是个懦夫。”/p
刘仁广看着地上亮闪闪的匕首,犹豫了,他那绷着的神经再也绷不住了,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荀总旗,我,我听你的。”/p
荀梦欢笑笑,走到刘仁广的面前,伸手按在刘仁广的头上:“这才对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若听我的,你好好的当你的官,我好好的办我的事,如果你有任何忤逆本座的,那后果需不需要我和你说一遍?”/p
刘仁广赶紧摇头:“不敢。”/p
“好,极好,明日午时,把你的家人全部送到清幽阁江西分舵,我在那等着你。”说罢荀梦欢将一枚红红的丹药丢在地上。刘仁广皱着眉头,可他还是没有勇气不捡起这枚丹药,因为他知道荀梦欢的意思。/p
他知道自己还有作用,所以荀梦欢不会杀他,既然不会杀他,那这枚丹药便是解药,虽然从地上捡起丹药塞在口中是极其丢人的事情,就和一个乞丐在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的馒头一般。/p
但他想活着,这钻心的痛他受不了,而且他的野心也让他继续活着,他拥有的太多,他舍不得放弃,其实这就是他的弱点,怕死,或许所有人都怕死,但他更怕死,在旬阳经营这么多年,他不想死的这么干脆。/p
日上中天,荀梦欢端坐在江西分舵的主位置,这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看着低着头如犯错的孩子一般的伊三她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其他的几个堂主以及长老也是低着头。/p
他们知道以往和伊三沆瀣一气的时候,便要面对今天,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突然,伊三并没有如愿的和总舵分离,更没有向他说的攻下总舵,他就是阁主。/p
荀梦欢看着外面的圭表,阴影指在最上端,她眉头皱了皱,可就在此时,刘仁广却真的如约带着一众家眷来了,他们恭敬的站在荀梦欢的面前,无比的恭敬。/p
有些妻妾哭哭啼啼的,但荀梦欢就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闭嘴啦,他们看着刘仁广的怂样,他们清楚,以前在他们眼中是天一般存在的男人,此时在这个女人面前只是个懦夫。/p
而且是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懦夫,荀梦欢微微的扬起嘴角:“刘大人倒是挺准时呀。”/p
刘仁广低头回答:“我;刘某人一向说话算话。”/p
“呵呵呵呵,说话算话,难道你不是看到牛大头带着清幽阁的人堵住了你的后衙?”/p
这话一出口,刘仁广的脸顿时泛红,那是被戳破自己心思的红,荀梦欢再次冷笑:“刘仁广,你是时候知道我清幽阁的规矩了,有令不遵者,杀。”/p
这一个杀字,荀梦欢故意提高音量,把刘仁广吓的一颤,但他却哆嗦着嘴唇嘀咕道:“难道你连朝廷命官也敢杀?”/p
荀梦欢再次笑笑:“以前不敢,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先斩后奏,专杀你这种包藏祸心的官。”/p
这话不假,刘仁广自然也知道,而且他更知道,其他的锦衣卫可以说说,但荀梦欢却有这个能力,他自持豢养了近千的府兵,但他也知道,荀梦欢要杀他太容易,只是他不知道荀梦欢为什么没动手。/p
这时荀梦欢抬头看了一眼伊三,说道:“该老实交代,你们的兵马藏在何处了吧?”/p
伊三一抬头,脸上是恐惧的,而且刘仁广的脸上比伊三更恐惧,他哆嗦着说道:“这,这你也知道?”/p
荀梦欢冷冷的说道:“你可以不说,等哪天你们去收尸的时候,再说就晚了。”/p
刘仁广自信,他把这些人藏得非常好,于是稍微有了些勇气:“我不说,你是找不到的。”/p
“哈哈哈,找不到?你以为旬阳有多大?你以为我清幽阁阁主是白当的?我甚至告诉你,这些人我只是有用罢了,若是没用,我根本不需要你说。”/p
刘仁广长叹:“矿山。”/p
“嗯?”荀梦欢眉头一皱:“矿山?”这倒是远远的超过了她的意料,王振远和牛大头把旬阳翻了个便也没有发现这旬阳还有矿山,既然是矿山按道理说,面积应该不小,但他们竟然能隐藏的这么好。/p
荀梦欢点点头:“带我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