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榕策心里一喜,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我有点事,所以你联系不到我……”
陆瑶猛地退后了一步,显然是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满,沈榕策沉默了几秒,无奈地解释:“我去了趟南极……”
陆瑶嘴角抽了一下:“你不会告诉我,你到那儿去看企鹅了吧?”
“……不是,我去找一个人……”
陆瑶半信半疑,沈榕策一把拥住她,口气狠厉:“如果不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以为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人?”
沈榕策一想起来,心窝子就疼得火烧火燎的,他找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得知陆瑶结婚的消息,他想把人挖出来鞭尸的心都有了,只是一个月而已,为什么一个月后,整个世界都变了,他紧紧拥着她,现在才知道,以前的做法有多幼稚,明明恨不得把人捧到天上去,宠到她乖乖地蜷缩在他身边对他笑。
陆瑶抿了下唇,唇上的痛让她清醒,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他,推开他,但心底最真实的情感呢……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他胸口沉稳而剧烈的心跳,滚烫的体温烘得她眼睛都开始湿润了,一股又酸又涩的情绪萦绕于胸。
“陆瑶——”他概叹了一声,她像是被他柔和的声音蛊惑了一般,乖巧地伏在他胸口。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你脑子哪根筋不对,怎么会以为我和罗敏敏有关系,人家发一张照片,你就信了?她脑子不正常,你脑子也不正常?”
陆瑶暗怒,正要骂他脑子才不正常,他已经笑盈盈地摇着她的腰:“我想你了。”
沈榕策的神情越发柔和,这时候要他多甜言蜜语都愿意,他抓着她的手,放到胸口:“不信,你摸摸。”
陆瑶“哼”了一声,他低笑着抱着她,“跟他离婚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你要想结婚,我们就结婚吧。”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波里,随后惊起了惊涛骇浪,如果他不提慕泽渊,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已经结了婚,嫁了人,是别人的妻子。
如果之前是沈榕策强吻她,那现在呢,她主动倒在他怀里?
陆瑶脸色很难看,慌慌张张地退出他的怀抱,沈榕策握住她的腰,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她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思绪太多,导致她反而不知该说那一句。
“离婚的事,我会替你处理,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乖乖等着和我结婚就行了。”
陆瑶垂下头,一语不发,她在垂下头的瞬间,清晰地感觉到沈榕策抚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手背上的青筋也突突地跳了出来。
“不想跟他离婚?”
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给她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感,他强硬地把她的脸抬了起来,盯着她躲闪的眼睛,静默了几秒,才问:“为什么?”
她承认在沈榕策解释,他和罗敏敏之间没关系时,她心里后悔了,可是事已至此,难道她真要和慕泽渊离婚,再跟沈榕策在一起,那她算什么?
陆瑶出生在一个诗礼之家,陆家的祖训“不贪财不失信不自是”,做人要讲信用,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
她艰难地张开嘴:“我……我……”不能。
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她甚至无法和他的目光坦然对视,她狠狠地抿了下唇,丝丝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只有这样,她似乎才能压制住心里真实的情绪,但无论有多疼,多痛,剩余的两个字,她却始终说不出来。
话虽然没有说出,但她的神情其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沈榕策猛地将指腹压在她的唇上,心底某个角落迸射出丝丝绕绕的恐慌。
“沈先生——”
沈榕策和陆瑶几乎同时松了口气,那个男人在吃饭时坐在沈榕策的另一边,他站在走廊的另一头,脸色带着急色。
“我……”
“你去忙吧。”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陆瑶站在原地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知什么原因,她心底忽然难过起来,直到手机响起来,她才仿佛从梦魇中惊醒过来,魏英芸的大嗓门传到她的耳朵里:“在哪呢,走了,走了!”
陆瑶含糊答应了一声便往回赶。和魏英芸汇合后,她上下扫了她好一会儿,诡异地问:“你嘴怎么了?”
陆瑶心中一惊,干巴巴地遍了个理由:“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这摔得还真是……”叶兰摇了摇头,“手没受伤吧?”
她这一问,魏英芸也紧张起来,陆瑶连忙摇头,作为电竞选手,她的一双手自然是最重要的地方。
回到繁花的集体宿舍,陆瑶一进房就倒在床上,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呆呆地躺了不知多久,快十点的时候,魏英芸招呼她去吃烧烤,陆瑶没什么心情就拒绝了,哪知魏英芸吃完后还给她带了一饭盒的回来,陆瑶晚上也没怎么吃饱,再加上心情糟糕,就吃了。
心不在焉吃完烧烤,她才惊觉嘴疼得厉害,原本也没什么睡意,这下就更睡不着了,她盯着电视发呆到午夜十二点,视线无意中却落到放在床头的一个木雕娃娃上。
木雕娃娃做得非常的精致灵巧,关节还会动,她探身把娃娃放到床上,盯着它出神,原以为嫁给慕泽渊后,她的生活就会回到正轨,原来嫁给慕泽渊,就像是饮鸩止渴。
她盯着木雕娃娃那张脸,心中忽然冒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