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木一再说自己恢复的很好，不需要程子文照顾，可程子文还是决定搬回家这一阵子。/p
实际上，她倒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不过，这样多少能缓解她心中对于父亲的愧疚，就算晚上睡觉前能和他们聊一会儿，也觉得是尽到了女儿的责任。/p
刚好，钱显丹的妹妹放暑假，她想着这么多年爸妈都舍不得路费过来一趟。于是干脆的买了机票，把两个老人也接过来玩一圈。/p
程子文想着，刚好趁着这段时间陪爸妈，把房间又能让出来给他们住，简直一举两得。/p
看起来生活上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一切安好。/p
可是，工作上的事情，却让程子文依然没有办法安闲下来。/p
dora之前动用了大量的营销经费，虽然短期把app的活跃和下单的成交量提了起来，但是留存非常差，到了这个月，随着能申请到的经费的减少，活跃量又开始回到了比之前略高一点的程度。/p
dora原本就很拼，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更是快要变成睡在公司的节奏。/p
程子文的层级不够高，但是依然尽量的保证把手上的工作做好，并时不时的承担一些边界的事情。/p
虽然私下的为人处事上，程子文对她有颇多不认同，但是，就工作的上下级关系而言，dora还是一个挺不错的老板的。至少对程子文是如此。/p
钱显丹请了几天假，和陈大有一起，带着爸妈和妹妹，进行港澳游。/p
一边发朋友圈炫耀的时候，还不忘给程子文打电话询问工作的情况。/p
在听完程子文叮叮当当一阵诉苦和抱怨，还附带一段自我鼓励之后，钱显丹语重心长：”听说，dora要离开了。这次中干的半年考核，她压底。“/p
程子文震的半天说不出来话。/p
是的，业务的增长速度是没有达到预期，但是这个业务从合并到总公司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整体的增长率已经到了40多，在互联网行业红利都快被吃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样的增长率，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且，dora的努力有目共睹，从一个被收购来的小公司到这个庞大集团中站稳脚跟，一边小心翼翼的打点上下级关系，一边还不断的推进业务前行，可以说，她把所有的时间和爱都投入到了这个产品上。/p
这样的考核，非常非常不公平！/p
钱显丹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猜到了程子文的心情：”这就是职场，之前我就给你说过，dora之前之所以能站稳，并安心打理业务，是因为柯思顾在。他一走，连带着他带给她的安全环境也都消失了。要么她做的超出预期把所有人都震住，要么她在上面有一个非常紧密的自己的人，否则，挺难的。“/p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程子文很好奇，dora明明是自己的老板，为啥她对她的近况所知甚少。/p
钱显丹叹气：”唉，你啊，一心都在做事情上，有时间也多搭搭自己在公司的人脉，抬头看看天。不然有一天自己被黑了，还以为是太阳晒的。职场就这样，除了要会做事，还得会来事。“/p
”嗯.......“程子文没有心情再聊下去。一方面为dora感到不值，另外一方面，也为自己接下去的职业生涯担心。/p
挂掉电话，在办公室心不在焉的处理完邮件，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p
邹诚实帮忙叫的外卖已经送到楼下前台，自己却一点都不想下去拿。/p
抬头看看，dora的办公室透出的白茫茫的光，折射出一丝惨淡。/p
想了想，程子文去茶水间倒了一杯热牛奶，从抽屉冲取了一盒苏打饼干，走到dora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门，得到应允，推门而入。/p
”我猜你还没吃晚饭，要不要先填一点。“程子文尽量压抑住心中多余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朋友般的关心。/p
dora从屏幕前扬起头，看到程子文手上拿的东西，点了点头，顺势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p
”最近辛苦你们了，陪我瞎折腾。“从出瞎折腾几个字，不容易。有种在老虎口中听到说，自己不敢吃兔子一般。/p
程子文把手上的牛奶和饼干递给她，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我们这算什么啊。“/p
dora看起来胃口并不是很好，像是小鸡啄米般一点点的啃饼干。/p
妆容已经不似早上那般精致，鼻头和额头都泛着油光，看起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补妆了。淡化的粉底下，焦虑而产生的痘痘突兀的长在下巴上，依稀可见。/p
突然，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认真的看着程子文：”你是不是也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p
程子文轻微点头，不置可否。她本没有打算追问这件事情，只是dora主动提起，她就被动的听一听。/p
果然，dora自顾自言：”可能还是我太简单了，自以为连创业这么难的事情都能熬过来，在一个大公司里面，怎么都能混出点花样来。呵呵，世事难料啊。“/p
”你有你的好。“程子文这话是真心的。/p
“也许吧。你说我，一把年纪了，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一心扑在工作上，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不如当时和东哥一样，把卖公司套现的钱拿好，好好享受纪念生活，谈谈恋爱，成个家，说不定现在都有孩子了。”/p
“哈哈，你不会享受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的。”程子文太懂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