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到雍亲王冷冰冰的眼神,御史打了个哆嗦,心一横道:“贤君是要臣的命啊!”/p
“呵!”修罗段言抱着双手悠悠然的道:“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贤君不过是随口一说,倒是显得大人……”/p
这话意犹未尽,意味深长。/p
林首辅赞赏的看了一眼修罗段言,笑了笑然后继续老神在在的低着头站在那里。/p
她其实不愿意让常贤君退出朝政,因为现在这个局面是个大坑,一着不慎就能让她们,甚至整个荣国死无葬身之地。/p
说真的,她们这些人包括陛下都没有能力解决。/p
但是常贤君不同,常贤君确实是个有能力的,这一点先帝没有说错。/p
可是御史们如何,她管不了,不只是她,整个内阁的官员,甚至加上六部都无法改变她们的做法,也无法左右。/p
或许这是一个弊端,但是为了让御史监察百官的职业更加彻底,任何官员都无法参与更不能与御史深交,否则就是结党营私。/p
若是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压下来,就算她是首辅,也要完蛋。/p
林首辅低着头苦笑,不敢让别人看见。/p
御史狠了狠心,苦笑道:“微臣自知招人怨恨,可是微臣一心为国,一心为天下百姓。微臣,愿死谏……”/p
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承柱撞去,修罗段言是武官站的远,想拦已经来不及了。/p
况且,他并不想看着那人去死。/p
一时间,脑浆四溅,鲜血染红了大殿的承柱,也染红了地面。/p
胆小一些的文官被吓得腿软,还好被身后的人扶住。/p
大殿里此时落针可闻,大臣们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p
她们虽然知道那个御史的目的,但是怎么也没料到这一幕。/p
怎么就,出了一条人命呢?/p
苏殷叹息,扶着额头道:“罢了。”/p
赵远芳站起来,呆愣愣的望着尸体。/p
苏殷摇摇头起身,转身从侧门离开大殿,修罗段言立马跟上去。/p
……/p
李承宣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他看了看面色无常的苏殷,咬了咬唇开口道:/p
“贤君……大旱与您无关。”/p
贤君说的没错,此乃天灾,非人之祸!/p
苏殷抬起头,放下毛笔拿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道:“世人也知道。可是,她们需要一个仇恨的对象。而这个人,恰巧是我。”/p
“可是与您无关啊!您没做错什么,您的功绩……怎能就这样三言两语就抹杀了?”/p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需要什么。”苏殷笑了笑,将桌上的书稿整理了一番。/p
“贤君不该受如此污蔑……”/p
苏殷转头看着他笑道:“我都不生气,你气什么?”/p
李承宣低声道:“师傅受辱,弟子哪能无动于衷?”/p
贤君与他有半师之仪,所以说贤君是他师傅也没说错。/p
“别气了,我不在意。”/p
李承宣红了眼,他赶忙低下脑袋。/p
为什么贤君不在意?/p
一个人哪能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呢?除非他已经承受过了更大的诋毁。/p
苏殷叹口气,站起身走到李承宣面前,蹲下身揉了揉他软软的头发。/p
“世人愚昧,吾自清明。”/p
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重要吗?/p
她们愚蠢,所以她们的看法就是蠢货的看法。/p
何必在乎蠢货的看法?/p
……/p
十日后,流言尘嚣纸上,王城的百姓已经疯了。/p
宣政殿,苏殷站起身,看了看朝堂上老老少少的面孔,微微一笑道:“天下大旱,民不聊生……”/p
叹口气,苏殷抬起头望着露出一角的佛塔:“本宫自此离开朝堂,不再参与朝政。”/p
“贤君………”/p
苏季回着急的喊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闹事的御史。/p
修罗段言抬起头与苏殷对视一眼,然后缓缓露出一个笑。/p
……/p
“贤君,您怎可就那么妥协?此事……”/p
赵远芳顿住,苦笑道:“可是朕离不开你。”/p
苏殷朝内侍道:“将书房第三格里放着的册子拿来。”/p
“贤君。”内侍将册子拿来,双手举过头顶。/p
苏殷拿起来,摆摆手,内侍退了下去。/p
“这是什么?”赵远芳好奇的看着那本册子。/p
苏殷笑道:“给您的,是臣写的治国安民之策。”/p
“安民?”赵远芳拿过册子,认真的翻了翻。/p
说实话,她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了二十多年,在荣国生活了整整十八年,但是她还是不懂该怎么做好一个统治者。/p
她下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千千万万的百姓,所以需要谨慎再谨慎。/p
自从做了皇帝,她就开始依赖着常贤君处理政事,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p
一想到常贤君要离开不再参与朝政,她就心慌,对未来充满了迷茫。/p
那个册子到手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当回事。/p
毕竟如果看书就能学会如何治国,她也就不会那么不知所措了。/p
但是打开册子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p
这本册子写的非常详细,涉及了一个国家的方方面面,事无大小,事无巨细,一一道来。/p
就好像你的面前站着一个德高望重很有耐心的老师,一点点的将知识揉碎了放进你的脑子里。/p
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