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清泪自脸颊滑落,丝丝暖流化作无声叹息顺着她的心底汇集在下颌,滴在胸前也有滴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点点滴滴润湿了她的胸前衣襟。/p
“今生有情,来世无怨。”八个字似是雷霆万钧,砸在她的心头,重重的,压着她喘不过气来。/p
前世的自己,是否真正为一个人动过情呢?她抚摸着墙上斑驳的石砌墙体,等摸到一小片凹凸不平的地方时,她如遭雷噬,身体一下子弹了起来……接下来她又用手伸过去摸,那是一行行字,她的手指在笔痕上触摸去,第一个字刻得那么深刻是个“今”字,第二个是个“生”,她喃喃道:“今生有情,来生无怨”,泪水涟涟自眼眶里滑落下来。那往事的点点回忆,恰如人生轨迹的回转,兜兜转转都回来了……/p
她在那片墙前伫立良久,轻轻抚摸着,突然她似乎听见什么声音一响,她回头一看,就着点点光线,一只老鼠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一溜小跑消失在黑暗深处。/p
看到老鼠,她原本紧张提在嗓子眼的那颗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哎”她收起了回忆的思绪,拍了拍手又继续向前走。/p
她走到路的尽头,抬首望去,只见面前是一道石门,她想了想,先在右手一块凹陷处按了一下,接下来又在石门一块凸起处用力拧了一圈,接下来整个石门吱吱呀呀被打开了,她还没迈步,脚下的石台就向前延伸。只见眼前一片光亮,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到了一个储物室。/p
她看着眼前的储物室,似乎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对啊,她定了定神,自己记忆中应该没有走过这条隧道,但是怎么会这么熟悉呢。她刚要走,突然看见前面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布,上面似乎绣着一条金凤。/p
一刹那间,她似乎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情,是的是的,是这里没错了,她这辈子也忘不了这块布,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开始想起那个不堪回首的事情。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几个人走路的声音,沙沙作响,程希瑶忙收拢起心神,这下无处可去,万一屋外的人进来了该如何是好?/p
只听屋外一年轻声音道:“整个天牢就属这屋子忒也奇怪,修的这么齐整却上了锁贴了封条,哟,这上面还有道家符咒啊?!”/p
程希瑶一听,知道这屋子外面上了锁贴了符,外人肯定进不来,倒也放了心,于是就静静站在那里听屋外人说话。/p
旁边一个苍老的声音接口道:“嗯,这屋子怪的很,自打我进这里做牢头开始就看到这屋子了,据说有年头了,说起来这屋子还有个故事。”/p
那年轻声音说:“雷大,您这故事说来我们几个听听,是啥故事?”/p
屋外的脚步声一下子停住了,隐约听到一个人踱步的声音:“|唔,倒是告诉你们也不妨事,那是皇上远征大漠的事情了,当时大皇子主持政务。”/p
那声音似乎到了这里犹豫起来,又接下来说了起来:“这里呀,原来关着的是韦世勋韦相爷。”/p
众人哦的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人道:“难道是因为……”/p
旁边一人赶紧捂住他的嘴:“这是什么地方,还不赶快闭嘴。”/p
那个苍老的声音也说道:“好了好了,这种闲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要紧。”/p
可这时,程希瑶一下子就想起来前世的事情来了。/p
原来大皇子主持政务时,其他皇子都还年幼,当时辅佐大皇子的内阁大臣韦世勋性子比较急躁,常常在大皇子临朝时当面教训大皇子,直指其非。大皇子是个爱面子的人,被韦世勋驳了面子之后气得几天没有上朝,一直在宫里生闷气。而此时皇上在大漠远征遭遇敌军中了埋伏,一下子音讯中断,急得边关一连几天八百里奏章告急。韦世勋在内阁看着边关急报干着急,看大皇子不上朝,就直接闯入内宫,一下子看到大皇子正搂着皇上最新宠爱的黎皇妃正在暖阁寻欢作乐。/p
大皇子眼看丑事被韦世勋撞破,连忙跪下来求韦世勋不要张扬出去。韦世勋窥破皇家隐秘,也感大事不好,一言不发就走了。韦世勋一走,黎贵妃就回到贵妃宫中,当天下午就支开宫女在房中用一尺白绫上了吊,舌头伸得很长。大皇子赶到后,泪水涟涟也不敢张扬,把几个服侍黎贵妃起居的宫女处死之后找来几个心腹计议。/p
当时程希瑶还只是个宫女,她依稀记得当时来了一个道士和两个三品官员,他们在大皇子府中计议良久之后,只听到大皇子叫道:“好!好!好!他既然不仁,我们就下手无情。就这么办。”/p
当天夜里,韦世勋正在府里给远程途中的皇帝写奏章,谁知道半夜就被几个刺客闯入。幸亏韦世勋是武将出身,带着家丁亲兵把刺客杀死,可杀死刺客之后,韦世勋检查了刺客身上衣饰良久并未说话,只是安排家丁将刺客掩埋。第二天,韦世勋称病不出,告假在家。/p
就这样过了几日,突然从边关传来消息,说皇上虽然中伏但是靠着几路援军苦战,终于将大漠敌军击退,并且俘虏大量敌军,一个月后即将回朝。/p
过了三天,韦世勋病愈回到内阁值班,随身带着数十名甲士,内披软甲,似乎有所防范。而大皇子也没有消息,除了每日在东宫里督促修花园水池堆假山外,正常上朝处理政务,与韦世勋见面也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p
可就在皇上即将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