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段司恒等医生一出门,便直接来到沐清纸的身旁,蹲下身子,用自己最卑微的姿态与沐清纸的脸相齐平。/p
“小纸。”沐清纸此刻的脸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但比起平时还是,更显得苍白。沐清纸原本肤色就很白,此刻还加上几分病态,更像是一个躺在那里的瓷娃娃让人觉得好像连伸手轻轻触碰一下都生怕将她碰碎了。/p
“小纸,对不起,对不起,小纸,是我。都是我没照顾好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一无所知。”段司恒举起拳头,砸了砸自己的脑门。他甚至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p
懊恼悔恨,几乎是所有可以用来表达。惋惜的词语。全部放在段司恒的身上,也无法表达出他现在内心的状况。/p
段世恒深呼吸一口气,虽然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就算是,悔恨的上天下地,也完全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但是内心还是有无比多的焦躁与不安。/p
司徒星云刚刚跟着他们一起过来,却很适时地停留在了门外,没有走进。/p
咚咚!司徒新云在外抬手敲了敲门,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继续说道:“三少。医院的事情你暂时不用担心。一切的手续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想来你今天应该是会在这里陪护,我便先行一步回去了。至于,至于老爷子那边……”/p
这里是医院最高级的陪护病房,所以里面的各种设施一应俱全。也并不需要司徒新云回去拿什么东西,而司徒星云也更明白,此时此刻,也明白,段司恒可能更需要一个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空间。/p
司徒星云也离开之后,屋子里彻底只剩下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发出的声音。/p
只是躺在那里的人,除了身上挂着的一些,会发着时不时的发出一些他维持正常的声响,正在高频率运行的机器声音之外。就只能听到段司恒。不断在沐清纸耳畔的低语……/p
……/p
……/p
沐清纸只觉得自己身体异常疼痛,她的脑中突然就回溯了一下自己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p
血!/p
大片大片红色的血液,在她的脑中不断的出现。/p
血为什么有这么多血?她的身体里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状况?/p
原来她的身上还有这么多的血可以流出来吗?/p
沐清纸想到自己流血的地方,似乎并不太妙。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p
“小纸……小纸……”/p
沐清纸仿佛能听到自己的耳畔有人在低声呼唤她,只是声音似乎变得有几分扭曲。叫她完全认不出来。/p
“唔……谁?”沐清纸下意识地提出这个问题。/p
“谁?到底是谁在叫我?”她想开口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也说不了。身体也很沉重,根本动不了。/p
“小纸,小纸,你醒过来了吗?”那个声音又再次开口,这一次沐清纸听出了。这动听悦耳的声音属于段司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