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绵绵站了起来,“我最近确实缺钱,所以我找了个兼职,你能……替我一天吗?就明天一天,就是这事,你别误会。”/p
“可以,你把工作地址和工作内容发到我手机上吧。”温故咬了咬唇,像是心中的石头落下一般舒了口气。/p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回来,郑绵绵吃惊地抬头,手上已经被塞了五百块钱。/p
还没等她拒绝,温故就跑走了。/p
郑绵绵半天还呆呆盯着那些钱发呆,大学生当家教给钱那么低,这么多钱,应该是她工作好几天挣来的吧?/p
盯着盯着,眼泪忍不住淌了出来。/p
一个交情尚浅的室友,尚且能做到如此,而她的亲生父亲和奶奶,却会为了钱将她卖掉。/p
她原本是想直接问温故的遭遇的,但是刚刚,她在她的眼神中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p
那不就是她小时候被家人毒打之后害怕被发现而拼命掩盖的眼神吗?/p
那一刻,她知道是她太心急了。她是在逼一个残破的心灵承认自己的不堪,至少现在,连她自己都还做不到。/p
事情办妥了,她略显沮丧的走到学校门口,宿舍是住不了了,所以她打算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休息好,好面对明天的事。/p
然而刚出校门,就被一辆熟悉的宾利阻拦了去路。/p
顾夜寒很快下车,没给她反应时间便粗暴地拉起她的手,径直往车里推去。/p
“顾夜寒,你干什么?我不回去!凭什么你让我去哪儿我就要去哪儿?我就不回去!”/p
郑绵绵把着车门,就是不进。/p
顾夜寒也豪不示弱,直接将她压在车门上,“新婚第二天,你就要夜不归宿?”/p
“是你让我有宿舍不能回的!你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就蛮横专断,考虑过我的感受吗?”/p
顾夜寒冷冷凑近她,不留一丝余地,“这事没得商量!”/p
“你就是霸道,就是不讲理,就是要所有的人都臣服于你,听你的,我们一旦惹你生气了,你就用粗暴的方式对我们!你觉得自己永远没错,错的人永远是我们这些不听你话的人!”/p
她说完,顾夜寒的右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压在车身上,“你有意见?”/p
郑绵绵被他堵得眼泪快要流下来,“我就不能有意见吗?”/p
黑暗的夜空下,顾夜寒音色暗沉,“有意见,也要回家!不回家,就有错!”/p
“我本来没有想不回家的,还不都是因为你?我之前给你打过电话,还让你的助理转达,让你给我回电话,可我等了一下午,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是你先惹我生气的!”由于惊吓,郑绵绵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哭腔。/p
女孩的声色委屈巴巴,像是在诉苦似的。顾夜寒狠狠闭了下眼睛,放开了她的手腕,背朝她扶了扶额头,语气比刚刚和缓了许多,但依然透着冷,“我知道了,回家吧。”/p
郑绵绵委屈地擦了擦眼泪,手臂垂下的时候,才发现手腕被攥着的地方满是血,她连忙去看顾夜寒的手,他右手的纱布上,已经被血染红了。/p
“你,你的手!夜寒哥哥,你的手在流血!”郑绵绵紧张地捧起他的手,也顾不上什么生气不生气的了。/p
由于他的伤口被扯破,血水还不断从纱布里往下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