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会不会是她看错了?”曾枫紧紧跟在快步前进的祁陌身后。/p
祁陌没有回答,只紧紧抿着嘴唇。/p
曾枫便不再劝阻,说道:“这小巷的尽头就是寿镇赫赫有名的杏花楼。这次突厥奸细作乱,其中便有人专门虏了年轻姑娘,干那逼良为娼的恶事。”/p
祁陌脚步加快,面色渐渐沉下来。/p
“此次我们前来,原便是为了此事,若那婆子没看错,明玉姑娘真的出现在这儿,恐怕……”曾枫越说心里越不得劲,止了话头。/p
“恐怕什么?”祁陌却追问。/p
曾枫注意到将军声音中的冷意,不敢胡乱说话,他比谁都清楚,李明玉对于将军有多特别。/p
“属下只是担心,明玉姑娘会和此事有牵连。”/p
祁陌没再问话,两人很快便到达了这狭长小巷的最深处,紧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门里静悄悄的。/p
“这应该就是杏花楼的后门。”曾枫走上前去,敲了敲沉重的铁门。/p
好一会,才有人声从里面传来,“谁啊?”/p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谁?”那人有些警惕地放低了声音。/p
曾枫看向祁陌,后者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p
“开门!”他喊道。/p
门微微露出了缝隙,染着锈色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声音。/p
“你们是谁?来干嘛的?”那人露出半边脸,警惕地觑着他们。/p
曾枫笑道:“来妓院的自然是嫖客,至于我们为何而来,当然是来找乐子的。”/p
“这是后院,不接待客人,要找乐子从正门进。”他也不废话,立刻便要关门。/p
曾枫快速地拿出腰间佩剑,反手用剑鞘抵住半开的那扇朱门,“来都来了,还有让爷绕路的道理吗?”/p
他露出痞痞的笑容。/p
那人把住门把手,便喊道:“赶紧出去,不然我可叫人了!”/p
祁陌站在门外,眉头一紧,不耐再看他们周旋,低声吩咐:“抓紧时间!”/p
曾枫得令,便不再跟这人多费口舌,震开铁门,一个手刀劈向看门人的脖颈,那人连叫喊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昏死倒地。/p
两人闪身进院,院子里空荡荡的,看守后门的只有躺在地上昏死的一人。/p
“收拾一下,一会跟上来。”祁陌不欲打草惊蛇,转头冲曾枫说道。/p
“属下明白。”曾枫麻利地应了,祁陌独自往院子更深处走去。/p
喊了许久,外面愣是无人理会于她,明玉疲惫不堪,只得坐在紧锁的房门边,抱着膝盖仔细思索。/p
看来这个张大庄一开始便没安好心,恐怕是打着将她卖了的心思,准备发一笔横财,这样的阴险小人,只怨她识人不清,着了这人的道。/p
也不知水笙在家如何了,她不过是十岁的小女孩,应当不会与他父亲狼狈为奸,恐怕也是被张大庄深深蒙在了鼓里。/p
“当务之急,是我怎么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明玉抬头,望着紧紧关着的房门叹息。/p
她正发愁,门外却隐隐约约透出了人影,她立刻站起来,后退几步,紧紧盯着房门。/p
门锁哗啦啦响着被人打开,一个男人背着光走进来,明玉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脸。/p
“是你?”她眯着眼,看向来人。/p
“那还能有谁呢?莫不是你还指望张大庄来救你不成?”管事阴恻恻地看向她。/p
“这是什么地方?”/p
“连这是什么地方他都没跟你说吗?这卖得可真是彻底啊。罢了,我便告诉你,这是杏花楼,专供男人找乐子的地方。”/p
“什么?”明玉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却不敢相信这最坏最恶的一种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张大庄呢?他凭什么卖我?我根本就不是他侄女!你们这么做是在强逼良家!”/p
管事听到她的话,却面色不变:“姑娘,你可真是天真!你是不是张大庄的侄女又有什么打紧,这杏花楼进得出不得,我管你是什么出身,到了这儿,就得乖乖听我的话!至于张大庄,他拿了钱。还不快活的去花天酒地,哪还管你的死活?”/p
“你!”明玉无可奈何,却又气氛难耐。/p
“带走!”管事一声令下,几个壮汉从门外走进来,牢牢钳住明玉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p
“放开我!放开我!”明玉拼命地挣扎。/p
“把她的嘴给我堵住,听着心烦!”/p
明玉的嘴里立刻被塞了一块不知是哪来的破布,堵住了她所有的不满和愤怒。/p
“把她带到那儿先磨磨性子,挨个几日自然就听话了。”管事头也不回地吩咐道。/p
明玉被壮汉制住,七拐八拐地绕过长廊来到一间房间前。他们打开房门,将明玉猛地扔进去,又再次将房门紧紧锁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明玉一下子跌倒在地。双手一自由,她便将口中塞着破布取出来。狠狠的扔在地上。/p
明玉仍不死心,跑到房门前抓着把手死死地摇晃。/p
“别费劲了,没用的。”一个柔软的女声从身后传来。/p
明玉转过头去,这才发现狭窄的房间里竟摆了七八张床铺。有一半的床铺都已经住满了。女孩们或坐或躺,均是沉默。/p
呆在角落里的床铺上,一个女孩儿披着长长的头发,抱着腿靠墙坐着,刚刚说话的正是她。/p
明玉想了想,走到她身边,看向她苍白的脸庞。/p
“你,你们也是被卖来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