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冬瓷站在殿外守候,面上却掩饰不住的担忧。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偏偏腹中还怀着七个月的胎儿,这个时候在闹绝食。也不知道屋子里那主儿是怎么想的。

眼看着日薄西山,冬瓷担忧地看着昶夜回来的方向。相比起来,这个主儿更是恐怖。若是他大发雷霆起来,这一屋子的人都得死。

果然,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冬瓷探头看去,看到来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是无聊公子。等等,无聊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无聊公子扇着扇子大步走来,面色不复往常的漫不经心。他走到卿安殿前,冬瓷拦住了他,“大人,这里是殿下寝宫,您来此处做什么?”

无聊公子没有回答他,而是从袖中取了一块牌子来。冬瓷识得,这是昶夜的贴身令牌。他让开一步,放无聊公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燃着瑞脑香,无聊公子径直走向夏西镜。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于是他轻唤了一声。

夏西镜睁开眼睛,见不是昶夜微微有些惊讶。无聊公子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叹了口气,自觉搬了一张凳子来坐在夏西镜榻前道,“老源说的不错,你肯定会因为阿许的事情瞎想。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你这又是何苦?”

“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有今日。并不是我瞎想,确实是我害了她。可她却直到死前都在帮着我。”夏西镜淡淡道。

“那当初你就是不做那件事情,她就能好好活着么?半年一次的鬼门关,她就能活到今日?或许你当初不那么做,他们早就死了。而那时候的你又怎么可能预估到今日。你自己想想,真正错的到底是什么。”

夏西镜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无聊公子无奈道,“我就说你自打跟了昶夜之后就没有以前可爱了。从前的你多清醒。在我知道你设计的全盘布局的时候,对你着实是佩服。是不是因为失忆,所以你忘了你做这所有一切的初衷?”

夏西镜确实是忘了,那个布局也不过是别人口述。而她听起来也是云里雾里,如同一个陌生的旁观者。

无聊公子见夏西镜依旧沉浸在自责而负面的情绪之中,低头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塞入夏西镜的袖中。

夏西镜睁开眼睛看了看那封信,陌生的小篆娟秀地写着她的名字,“夏西镜,轻启。”信封的角落里写着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许笑。

“夏姐姐:

我是许笑。姐姐你一定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我这么一个妹妹。可是我从很早之前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姐姐了,哥哥也是。

但你一定记得很久很久之前救过的一对兄妹吧。那时候在星曜楼,组织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和哥哥都怕极了,因为我们功夫真是差劲得要命。那时候我们好害怕,所以躲起来偷偷地哭。就在那

个时候遇到了你。你是那个组织里第一个对我们笑,还给我们肉吃的人。

姐姐,如果没有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和哥哥那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后来的人生都是借来的。可惜我和哥哥运气不好,又被昶夜捉了主。他没有杀我们。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

因为他喜欢姐姐你。所以他留下我们在身边。

后来在皇宫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更开心的是后来我偷偷找你,你竟然也记得我。你知道吗,后来你掉进水里的时候我难过得要命。恨不得自己去换你。我这条命都还没有还给你,却害死了你。

当我知道你没有死的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再去害你。而且我要为你报仇。所以我给辰月致幻上瘾的药物,终于那天她跳下了观星台死了。但我没想到会引起两国交战,那么多的生灵涂炭。

我想我一定是罪大恶极。可是如果我为姐姐是罪大恶极,那么不就代表姐姐其实才是罪魁祸首。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的。

辰月死后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过是这世上的一粒尘埃,风往什么方向吹我们便往什么方向飘。所有的一切根本由不得我们做主。不同于姐姐,我的力量是如此弱小。我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我自己和我深爱的人。

姐姐,我知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有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所以请你好好活着,照顾好哥哥。若有来世,我们再见吧。”

夏西镜咬着唇将信覆在自己的面上,小声地啜泣起来。无聊公子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哭泣,不去劝阻也不说话。他看到她哭得很伤心,眼泪打湿了信。上面的字迹一片模糊。

夏西镜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制定这一系列的计划。许笑说的不错,她并不是一粒尘埃,也不想做一粒尘埃。她要改变造成如同许笑一般悲剧的世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源家。如果没有他们的野心,便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分离,死亡和杀戮。

良久,夏西镜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无聊公子将灰烬收集到袋子里,然后起身退了出去。

无聊公子开了门,昶夜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列宫人,人人手中都端着美味佳肴。这架势蔚为壮观,无聊公子啧啧叹道,“殿下你这是把她当猪在养啊!”

昶夜双目一沉,无聊公子立刻摆着手,“下官失言。夏姑娘已经没事了,您老人家还是赶紧进去看看吧。”

昶夜这才放过了无


状态提示:第3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