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前去接的这位辰月公主当年只是寻常的世家之女。她的姑姑是宫中一名不太受宠的妃子,位分不高,也没有封号。
但论起来也算得上是龙天影的表姐。龙天影那时候是紫曦国尊贵的公主,与这些小姐妹不常往来,一年也见不到几次。但对这位现今的辰月公主却颇有几分印象。
辰月早年就很要强,样样都要拔得头筹。什么女红刺绣,舞艺琴艺都要比上一比。
但辰月的父亲每次看到她都唉声叹气。她是家中的幺女,而家族本来期待着是一个能继承香火建
功立业的男儿郎。辰月心气高,便在边疆战乱之时女扮男装去了战场。
结果可想而知,世间并无那么多的花木兰。辰月在战场上差点被乱军斩于马下,幸得源夕無那时认出了她来,于是便救了她。那时候源夕無也只是一名初上战场的前锋,他没多大的权力,但也
是在寻常生活中尽力照拂她。
或许是那般艰难求生之中的点滴温暖,让辰月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源夕無。可惜回到夜岚城之后,源夕無因为军功卓著被封为将军,还将龙天影指了婚给他。
辰月得知此事之后在便在屋子里挂了条白绫自杀,被救下的时候就剩一口气。家人都不知她这是何故,只是说教了一通便放到了一旁。自此辰月竟也就默默地认了这件事情。
后来她的人生似乎和源夕無就没了交集,或者是有而龙天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源夕無后来不知何故忽然出了家,而辰月在他落发的当日在智钦寺外跪了整整一夜求他回来。
而源夕無终究也没有回心转意,一心遁入了空门。
谁能想到八年后他又还了俗,而且是为了旁边这只这么脱线的女人。
“……你这么说来,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第三者插足?”
“当然了,原本我和王爷才是官配嘛。”龙天影牵着缰绳笑道。
“滚蛋,你这个中途变节的j□j没资格说这句话。”夏西镜一手揽着龙天影纤细的腰,一边吐槽道。
“本来就是我父皇乱点鸳鸯谱。后来源夕無一出家,紫曦国上下人人都说本公主是夜叉,生生逼走了紫曦国的战神。真是岂有此理!”
夏西镜干笑,龙天影若算不上母夜叉,这世上还有谁能算?她自己在紫曦国算得上是女人中的真汉子了,而龙天影则可以称得上男人中的真男人,除却少了某个器官。
“话说回来,你表姐后来为什么没去隔壁庵当尼姑反而嫁给了九黎国的国君呢?”
“我哪儿知道,父皇当初说要在世家女子当中选出一名封为公主嫁去九黎国。她自个儿就毛遂自荐了。父皇当时还夸她觉悟高,就封了辰月公主风风光光嫁了过去。”龙天影摊手道。
“有古怪。”
马停了下来,龙天影翻身下马。顺道将夏西镜也一并提了下来,“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源夕無的事儿现在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吧?莫非你——”
“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好奇罢了。而且八卦之心人人都有的嘛。”
龙天影深瞧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两人在宫门口分了别,星夜派了一顶软轿来接夏西镜。龙天影骑着马去了羽林军的营地。
轿子停在别苑的门口,星夜掀开轿帘,却见夏西镜已经靠着轿子睡着了。一旁达瓷正要将她叫
醒,星夜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俯身将她抱了出来,大步走进了屋中。
夏西镜睡得迷迷糊糊,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想起床去御膳房翻点吃的,一睁眼却见星夜正坐在一旁。身上凉飕飕的。
她努力抬起头,果然又见自己只穿了一个肚兜,还被掀开了半截露出了圆圆的肚脐。星夜正将一个凉凉的东西涂在她的肚子上。想到这可能是伤药,夏西镜便伸展着四肢由他涂药。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星夜忽然开口说了话。
夏西镜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不是哑巴么?!为什么忽然会说话了!
“怎么?见到师父这么吃惊?”
“师师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一直都在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西镜哼哼了一声,并不反驳昶夜。他爱假扮自己的弟弟就由得他,反正她不信。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受伤的?”
“就…就不小心被僵尸抓了一下。”夏西镜避重就轻道。
“这抓得还真是地方,倒好像你自己扑上去似地。”昶夜手下忽然重重一按,夏西镜痛得弓起了身子。他就势将她拉进了怀里,“知道痛了还扑上去,你就这么愚不可及么?”
夏西镜知道他意有所指,却只当不知,“我这不是当时绊了个跟头才撞上去的么,师父你想多了。”
“是么。”昶夜轻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这就是我这个师父的失职了,你这身轻功竟还躲不过小小的尸蛊,看来还需多锻炼锻炼。”
夏西镜睁着眼睛看着昶夜,“你怎么知道那尸体是中了尸蛊?”
“因为那尸蛊是隐伯研制的。新近又有了改良,可以控制,甚是好用。”
“所以萧贵妃身上的蛊是你下的?”夏西镜忍不住问了一句,但她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答案。毕竟昶夜做事情很少让她知道,至于组织里的事情她知道的就更少了。最重要的是她太懒,除了吃喝睡之外很少有事情能让她操心。
“我没那闲工夫。”
“师父你百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