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小凯挣扎着爬起来,韩奕锁着眉说:“嘿!你就别去了!”
荀渐脸色发绿,似乎看到即将咆哮的南风,打断韩奕的话说:“不去可以,裤子穿好,别让你嫂子看出来!”
“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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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被荀渐关在城乡结合部的烂尾楼里。
每天三顿饭是臭水沟里的舀水出来的黑水泡狗粮,满满一饭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送饭的小弟捏着鼻子把饭盆踢到周五面前让他吃。
周五哪里肯吃,闭嘴摇头喊着“亲爷爷饶命啊”。荀渐掐着表,倘若十分钟不动筷儿,饭盆子一踢就拳脚伺候。伺候的不轻不重,没有硬伤却嗷嗷直嚎,照样十分钟时间,招呼完了就命人手脚一捆,扔在地上。
这么耗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周五哆哆嗦嗦的开始扒狗食。一口两口……几个小弟看着反胃,烟都掐灭了。
荀渐窝在隔壁的破沙发里睡觉,小弟过来说:“荀哥,吃了。”
荀渐呵呵一笑,让他去买ppa,那玩意吃下去,不窜稀就怪了。
周五扒光了狗食,哑着嗓子要水,荀渐攥了十几片ppa塞到他嘴里,这才给了半瓶矿泉水。
“怎么着?继续这么过,还是还钱啊?”荀渐使个眼色,小弟上前把矿泉水夺下来,绳子又开始往周五胳膊上缠。
周五磕起了头,脑袋碰着地面“梆梆”作响,“小哥,小哥饶命,钱要还,要还。”
“一百六十万!几天到位啊?”荀渐挪开点,他可不想被这孙子拜,于是一脚踹在他肩头,“少他妈整没用的,我又不是你爹!”
周五有气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咧着嘴哭号:“小哥啊,你这是玩死里逼我啊,我一时半会儿哪有那么钱……”
荀渐挠挠头,半蹲在他面前,“你有个相好的……在路北区有家美容院,虽说好像是掰了,不过女人都念旧……”
“啊?啊!小哥小哥……爷爷哎……女人也心狠呐……”周五哭的大鼻子直流,想抓着荀渐,被他一巴掌扇开。
荀渐掸掸被他碰脏的裤子,发狠的说:“周五,给你路你不走?难不成还得扯上你家老爷子老太太?”
“不不不,别!”周五吓得不哭了,望着荀渐直摇头。
荀渐说:“咱们都是混的,走背字儿的时候该认命认命,该偿命偿命,不到万不得已别把祸往家里招。我不想动你爹娘,但我能这么逼你,就是知道你他妈能凑出这些钱,想蒙我的话,我只能用我的手段了。”
周五目光涣散开去,咽了口唾沫,又琢磨了半晌,“一百万,小哥,你给我留条生路……”
荀渐咬出根烟,咬了半天,口水浸湿了过滤嘴才点上,吸了半只就掐了,然后说:“好。款子到账,给你生路。”
之后几天,周五多方联系,凑足一百万转到了指定账户。荀渐确认钱已到账,便提着根一米长的螺纹钢筋,再一次站到周五面前,“缺我六十万,你用一条腿换。以后要寻仇,记住我叫荀渐。”周五被这话吓懵了,还懵着呢,钢筋就往他的右脚踝上招呼下去。
直到几天后,有人在烂尾工地发现了周五,送到医院时脚自踝骨往下全部骨折,已经没法医了。
周五成了瘸子,走路离不了拐,在街面上混不下去,也打听了荀渐这人,诸多反馈都说是个讲理不要命的主儿。他本也理亏,一家子人又被折腾的不轻,便再也燃不起报仇的心思,一匿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要回来的钱,刨去人工、人情、安抚打点再将那夜店装修一新,剩在户头上的余额便只有十万出头。
这天,韩奕把钱提出来,不到九点就回了家。
小凯考入三中,分班试的成绩还不错,不上不下,南风觉得他没耍滑头,便将门禁放宽到十一点。这会儿,他人还不知道在哪神游呢。
难得这小阁楼里只有她们俩,南风俏皮的跳下沙发,问他外面刮得什么风,能把你刮回来。
韩奕爬楼爬了一身汗,把钱递给南风就脱了个光膀子,嚷嚷:“哪有风!热不热,怎么不开空调呐?”
南风抱着袋子往里瞅,被红红的一坨吓了一跳,忙抱稳了,说:“这是干嘛啊?”
韩奕满茶几找遥控器,南风用报纸给他扇风,拦着不让找,说:“热什么热,一会就好了,我给你扇扇得了。”
韩奕“嘿!”了声,把报纸接过来自己呼啦呼啦扇风,还是继续找。
南风见他执着,只好实说:“甭找了,坏了。”
“坏了?修啊。”韩奕把报纸搁在茶几上,牛仔裤也扒了下来,浑身的汗珠子沿着身子往下滚。
南风叹口气说:“修了,人家说太老了,修好得上千。我合计买个风扇吧……诶你将就会儿,不行那个也脱了!”她拽拽韩奕的三角裤,拉下来一半,韩奕忙用手揪住,又拉回去。
“上千怎么了。你老公没钱吗?买什么风扇!明儿买台柜机,一天吹二十四个小时!”
南风嗤嗤的笑,指着钱袋子问:“这个干吗啊?”
韩奕回卧室套上条大裤衩,往床上盘腿一坐,招手叫南风进去。
南风迈了两步又返身回来把报纸扇子拿在手上,边给韩奕扇风,便依着他坐了。
韩奕把钱拿出来,先拍了三摞在南风面前,说:“这些,你给荀渐存个定期。”
南风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