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渐挥挥手大家纷纷往山下走,他点了支烟,等人走远了才说:“明天我去萧山,你到马场等我。”
“知道了。”
“你善后吧。”荀渐撂下这句,就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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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荀渐走远了,王建凯才走到韩蒙跟前,并不理会他的瑟缩跟辗转,在他身上的口袋里四下翻起来,手机掏出来,看也没看就卸掉电池,抽出卡,四下里扔远了。
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十块钱,一张照片隐隐约约像是张全家福,就再没其他有用的东西。他给韩蒙塞回去,“曹你妈。”王建凯骂着朝他背后踹了一脚,韩蒙抱着手臂蜷在地上,被他踹的“嗯呀”一声。
“你他妈有手有脚、有爹有妈的不学好,伸手做贼很过瘾吗?”说着往他肋间又是一脚,“滚!以后别他妈在南港出现。”
让他滚他也滚不动,王建凯更懒得理,像这样漠视了规矩被拖出来施家法的小弟他见得多了,赌场那地方钱来钱往难免受诱惑,别说废只手,就是剁了这个人也没啥稀罕的。他起身拍拍裤脚的土,又摸出烟来点上。这才抬脚走了,没走几步远,却又停了下来,吹出几圈烟雾不禁又骂道:“曹你妈!就这么躺着想睡死啊!”
他转回身,去摸他的钱包,再从身上掏出几百块钱放进去,塞回他的衣兜,月光透亮照着韩蒙惨白的脸,王建凯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行了!手废了死不了人,歇会儿自己去医院。”
他拍拍他的肩,一时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再把半截烟弹掉烟灰塞到他嘴里:“以后别赌了。”王建凯再次起身走,越是见得多了越是厌恶这样的结局,出来混有什么好,不是被正法就是被家法,有几个能荣华一生富贵一世的?
“落哥……落哥……”孱弱的声音在身后传来,生生扯住王建凯的脚,他猛地回身,撕开韩蒙蒙在脸上的黑布,“韩蒙???”王建凯一把揪住韩蒙的衣襟,很是吃惊的盯着那张惨白的脸。
“落、落哥,是是……是我……”
“我曹!你他妈作死!”王建凯喝骂着,一拳下去给韩蒙爆了半边脸。韩蒙顾不得手上的伤,拼命地抱着头,不停地求饶:“落哥别打、别打、落哥……落哥……”
打到韩蒙没声了,王建凯才停下手,揪着他的衣襟将人立起来起来,韩蒙哪有力气站,半伏半跪在地上,擎着伤手几乎抖成一团。
“给我说!为什么要伸手?”王建凯抑制怒火,咬着牙根问。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韩蒙,想着自己刚才卯足了劲发着狠的十几砖,真恨不得再踹上几脚。
“我、我、我需要钱……”
“啪——”耳光毫不顾忌韩蒙已经涨成紫茄子的脸,一抽上去他整个人就失重跌倒。
“你他妈少废话!谁不需要钱?老大没给你钱吗?弈荀哥坑你红利啦?啊!?”王建凯把他拖起来,逼视着他。
“没有,不是——”
“啪——”
“听懂了没有?我他妈问你为什么在场子伸手!”
“我弟、我弟、他考上大学,学费凑不齐就、就没法报到了……”韩蒙说完下意识的歪头,巴掌却没有下来。
“你平时不给家钱吗?”
“盖、盖房了。”
“差多少?”
“两千。”
“啪——”耳光、跌倒——
“你的一辈子!就值两千块钱?啊!你个混蛋!!!”
王建凯想再拖他起来,却见韩蒙正费力的往起爬,他的伤手无力的挂在手腕上,右手撑起身体,好不容易跪好了,才又说道:“落哥,我知道错了,后悔了,落哥、落哥,我……”
王建凯胳膊一横擦去额头滚落的汗,抄手把他架起来。
“落哥,我我自己走。”
“走个屁!老实的!”
“对不起落哥。”
“你他妈对不起你自己,你对不起你这只手!”
“落哥——”
“给我闭嘴!!”
……
……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