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解开衬衫的袖扣,挽着袖子喝道:“裤子脱了!撑好!”
王建凯戚戚然得轻笑,全然不顾韩奕的盛怒,依旧选择直视和不卑不亢的态度,迅速的解开腰带,将里外两层裤脱下来。直到身体暴露了,他才低头,弯腰,抓稳自己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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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子的一瞬间,他不禁问自己怎么会自选这个姿势?一直以来只有触到弈哥的底线,才会被要求以这个姿势受罚,重心不稳,着力不实,气息不畅、血流不均……弈哥通常不会要求他摆这个难受且难堪的姿势,摆了也不会打的狠,只是用时间的长度来放大惩罚效果,十八岁以后再也没有过……他怎么想也没想就自选了呢?
原来有些东西已经在骨子里,比如对兄弟的悲悯,对东来的信任,对弈哥的了解。他自知已经触及了弈哥的底,他是故意的,他犯浑!
然而皮带根本不在乎这个姿势是受不住重责的,韩奕冷哼一声,道“你也知道该是这?啊!”抽的毫不惜力,抽的全无节奏,抽的没有章法,不到五下王建凯就一个前倾,重心失衡,扑倒在地上。
他能听得见弈哥粗重的呼吸,不是因为太用力而是因为太生气,他不想磨蹭只是慢了一点,皮带又等不及了似地飞上身……
韩奕的道理从来不是掰开揉碎将讲给他听,而是犹如打桩一般夯实了砸进他脑子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自亘古而来经典又俗套的道理,却是王建凯常常不屑一顾的。他执着于自己的信念,对上、对下、对兄弟一概的至诚无昧,他信“人在做。天在看”更信因果轮回和善恶报偿,所以只要他信的人,他就会以不容冒犯的姿态来维护这份信任。
可同时,他也知道自己错了,错在令弈哥担忧以及自己的失态。
皮带“啪、啪、啪”的一下跟着一下,全不管他已经跪伏在地上的狼狈,惩罚已经升级为责打,不是要教你,不是要你牢记,就是要打到你服,打到你怕!王建凯怕!怕弈哥的盛怒之后是失望。他听见弈哥每挥动一下皮带都咕哝着那句“你没错?啊?你没错!?”
他尽量不辗转躲避,让自己迎上皮带的威风,可还是数次被掀翻过去,背上、腿上、屁股上热辣连缀成片,荀渐看不下去,从后面抱住韩奕,“行了,你他妈你抽死他算了!”
韩奕被迫停下,夸张的喘着粗气,恨得把皮带扔在了王建凯的头上。
他跪好,微含着背,手扯着衣襟遮羞,不得顾身上的痛楚,“弈哥。”
“小凯!”荀渐喝止他往下说的话,怕他窜火。
韩奕推开荀渐,喝道:“让他说!还什么理都说出来!”
“弈哥,对不起。”他道歉了,充斥着妥协的味道,他执拗顽强而坚决,为了达成目的,他可以拼命也可以低头,能够坚持也会退让。
而此刻说出口的是他几乎用掉初中三年时间才学会说的三个字。
“对不起?!”韩奕再一次把荀渐推到一边,从地上抓起皮带。
“我错了,对您不尊敬,犟嘴,不讲理,不好好说话……”他一连串说出这么多罪名,每一条都彰显着他的英雄气概。
“哎呦,落哥还知道对我不敬了?”韩奕把皮带折成三折,更厚实,更有份量。
“弈哥,小凯知道错了,请您原谅。”王建凯好好说话,流露出一丝丝的诚恳,对于不敬,他知道这是自己错了。他抬头望着奕哥。眸子里没有了刚才的不羁,取而代之的是极力遮掩的祈求。
“你这是……求我?”韩奕继续刺激他,这俩个字不啻是一种羞辱。对于混子来说“求”就是伸手乞讨,是无能,是扛不住,是害怕!
“是,求您。”王建凯收回目光,低下头小声说。
“求我什么?”
“接受任何惩罚来证明东来是值得信任的。求弈哥给小凯机会。”说完,他的头低成九十度。
“艹!”荀渐也想上去踹他一脚!这不就是卯上了吗?
“任何惩罚?”韩奕反倒轻柔起来。
“是。”王建凯很坚决。
“如果我不同意呢?”韩奕一粒一粒的解开衬衫的扣子。
“小凯求您同意。”韩奕不接话,僵持无声,这表示他还要下文。
“如果,如果东来真的有问题,哪怕、哪怕,哪怕场子任何人有问题,都是小凯失察,愿意,出帮再进,做站街小弟。”王建凯说完这话,心里已是无味翻滚。这跟作保没有两样,他把自己跟东来绑在一起了,甚至跟场子的每个人都绑在了一起。他不知道韩奕会怎么想,会不会又嫌他善用善信,会不会嗤笑他所谓的情份。
“很好,有义气!”韩奕脱掉衬衫,同样的阔肩窄腰,肌肉修身,汗珠密密实实,滴滴滚落。
他接着说:“你既这么说,我就信你没看错人,不过你说的话最好一个字也别落的记清楚。”
“是。谢谢弈……”王建凯一阵欢喜,掩不住欢悦的抬起了头望着韩奕。
“甭急谢,还没说完。”韩奕握着三折皮带,在自己的手上轻轻的扑打着。“不是还有任何惩罚吗?”
“是!任何惩罚。”王建凯正色,任何惩罚都可以,因为东来值!
“刚才的姿势。一百下。不准出声。做到就按你说的,我放东来过去。出任何何声音,立即结束。我会马上安排人进去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