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我叫段虎!”
“虎子!”王建凯突然喝道,“你给我滚一边呆着!”
虎子哼了一声,把头撇在一边闭上了嘴。任豪冷笑道:“小子,我记住你了。”他还想回嘴,被旁边的人又捅又掐的才作罢。
荀渐静静的看着新东方这三头犟驴,脸色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难看。领路的怎么领,走路的就怎么走,这就是他王建凯带出来的人?是,够义气,够血性,够哥们!讲什么义薄云天,祸不及妻儿!那对家怎么不讲?对家怎么就能利用女人对付你?难道这是演电影?长得帅就永远弄不死?出来混世的能以男人、女人来分?他荀渐眼里就只有两种人——兄弟跟梁子!这么个屁大的道理他王建凯怎么就不明白?简直是幼稚!
荀渐冷道:“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扛,你扛的动吗?”
“扛不动也得扛,这都您教的?”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王建凯能回嘴,就连任豪也是吃了一惊,他离得近,赶忙小声道:“说什么呢?闭嘴吧。”
“我说实话而已。”
“很好,我教的,看来你是真想回炉。”荀渐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他扬声对下面说:“从今儿起你们这位落哥就是南港西区最拉(la 二声意为最末位)的小弟,大家伙从头教他做事,我要听见谁再叫一声‘落哥’别怪我姓荀的规矩硬。今儿就到这吧,大斌你留人善后。”
这声令下,一院子的人呼啦啦撤走了。
荀渐点了根烟,冲王建凯说:“你车钥匙呢。”王建凯掏出来递给他。他扔给任豪,说了:“那两头犟驴你拉走。”
昏死的琪琪被大斌的人抬走了,执拗的虎子被任豪和东来架上了车。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只有他还孤零零的跪在石阶前,正午两点,烈日劲头十足散发着威力,花花草草都耷拉着脑袋,就连馒头也躲在房檐的阴凉下闭着眼打瞌睡。
“起来。”荀渐说。
王建凯就木然的站起来,依旧低垂着眼皮儿。
“场子几点开门?”
“三点。”
“好,一个小时时间够咱们往回返。”说完迈步出门。
王建凯跟在后面把小院儿的门锁了,一活动手又冒血,他继续攥着。荀渐发动了车,对随后跟上来的王建凯说:“跟车跑回去。”
“是——”
落哥被降为站街小弟的消息在王建凯还没有跑回新东方的时候就传开了。有能跟虎子说上话的人上来问:“虎爷,你们去干嘛啦?”
“干嘛啦?”虎子没好气。
“听说落哥被降了?”
“滚尼妈蛋!靠边!”虎子吼着把人赶走。
当大家还在窃窃议论的时候,荀渐的捷豹滑进了停车场。五分钟后新东方所有经理职务以上的人被叫到外面集中,而荀渐已坐在王建凯的办公室里喝起了冰啤酒。
大家散乱的站在场子前的空地上,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王建凯就是在这个时候回到新东方的,他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溻透,步履几近踉跄,大家看见他忍不住上前去扶,被他一一推开。
他喘了半天,大家就直愣愣的看着他喘粗气。王建凯挥手让他们进,没人动地方,他说:“都愣这干嘛?”
虎子带头说:“哥不进,我们也不进。”
“是、是……”附合声起。这时有人出来传话,看见王建凯也不敢称呼了,呐呐的说:“额,荀哥说,让落、落哥,就让你请各位进场子开会了。”
王建凯咧嘴苦笑,说了声,“是。”传话的脸一红,跑了进去。
“各位大哥,进去开会吧。”王建凯无力的笑笑。
“我们不进,荀哥这么对哥不公平。”虎子继续带头。
“虎哥,别闹了。”王建凯侧身站在门前,不就是要他给每个人低头吗,好说,他没问题。
“哥,您怎么就不解释呢。荀哥他误会您。”
“都别闹了,赶紧进去。”王建凯好累,他倚在墙上,手已经张不开,拳头被血粘住了。
“哥,总不能什么事都你背吧,我们不进场,让荀哥知道这事儿过了,大家都不进,法不责众,我们不怕!”虎子的继续煽动。
“嗯,对!”
“对……”
……
王建凯无力的摇摇头,喉咙生烟一般,他说:“别折腾了,二哥不吃这套,为我好的就他妈给我进去!”
小川从人群挤出来,说:“落哥说的对,这么闹不是办法。”他经过王建凯身边,王建凯小声一句“谢谢川哥。”
大家看着形式,也随小川进了场,王建凯声音嘶哑的逐一叫过,谢过。只剩下东来跟虎子,虎子是死活不进,东来也不管他,给王建凯拿了瓶水,说:“我请假。”
“东来。”王建凯叫住他。
“我真请假,我不得劲,不舒服,回头扣钱就是了。”说完转身就走。
“虎子……进去!”
“不!我不是那帮没义气的孙子!”
“虎子!”
“我不!”王建凯扔了矿泉水瓶子,刚要发作,荀渐就从里面踱出来,他实在搞不懂这个愣小子怎么能这么犟。
“怎么。你兄弟不进?”
“荀哥……您您不能这么对我哥。”王建凯还没说话,虎子就嚷嚷。
而荀渐根本不搭理他,只对王建凯说:“想办法让他进来,我们要开会了。”
王建凯深吸了口气,“虎子,你听话。”
“听话不能没原则,当老大的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