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蒙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刚楞了两秒钟就挨了一脚,“问你话呢!”
“捡,肯定捡啊。”韩蒙捂着膝盖,心里越发的紧张。
“好,”王建凯点点头,把钱扔在地上,轻飘飘的要飞走,他一脚他上去,碾了两下,钱被咯破了,又沾了脚印,王建凯又问:“如果你看见这么一张,还要不要?”
韩蒙怯怯的摇摇头,他已经完全不知道王建凯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嗯?”王建凯瞪圆了眼,“你不要?”
“要!”韩蒙赶紧改口,“我要。”
“好,他干干净净的时候你要,他脏了你还是要,知不知道为什么?”
“他是钱啊,脏了也是钱。”韩蒙讷讷。
“对,是钱。他有价值不在于他本身脏还是干净,也不在于谁在他上面踩了一脚,更不在于谁把他扔了丢了!”
“哥……”韩蒙似乎明白王建凯的意思了。
“你也一样!你他妈给我记住,你要想让人揣在兜里,就少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踢你踩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值不值钱!”
韩蒙憋屈的一串眼泪下来,王建凯吼了声:“哭屁!!憋回去!上车!”
这一路韩蒙心情好了许多,看王建凯并不十分生气,试探着问:“哥,你刚才那个例子是怎么想到的?”
“怎么啦?”
“哥懂得真多。”
“你是我老师教我的。”这一路再无话,送他到楼下,王建凯才说,“行了,别哭丧个脸,天又没塌。你要能吃苦,去学打拳吧。”
“打拳?”韩蒙问。
“送水能赚几个钱供你弟弟上学?先歇两天,我联系好了带你去。”
“哥,我。”
“闭嘴!滚蛋!”
-*---------------------------------------------------------------------------*-
他迟到了,这并不是大事,要紧的是他刚到就有小兄弟跟他说:“落哥,东哥来了,听说荀哥在里面发脾气呢。”
“哦。”王建凯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来的?”
“也就十分钟之前,听说荀哥开会之前点卯,就东哥没来。”
“哦。”小兄弟看王建凯很淡定,颇感意外,“荀哥打电话叫回来的,落哥,要不问问里边情况啊?”
“嗯?怎么问?”
“嘿嘿,落哥不知道,其实里面开会有啥热闹或者风吹草动的……我们……”他越说越觉得失言,自己还真把落哥当同班的小弟了,不由得脸红不堪,挠挠头想转话题,“我们……我们其实也不知道……”
“呵呵。”王建凯轻笑两声,突然斥道:“给我问!”
“额,落哥,我开玩笑的。”
“嘶——”他作势要打,小兄弟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这欠劲的!
“落哥别打,我问问看……不一定有信啊。”他短信发出去——东哥没事吧?
可是却很久都没有回复。
-*---------------------------------------------------------------------------*-
荀渐盯着已经上前一步的郝东来。
东来还嚼着口香糖,尽管早就没了滋味但此刻却不是吐出来的时候。荀渐走到他面前,并不厉色却很严肃的说:“吃的什么?”
东来脸一红,把口香糖咬住用手指捏出来,小声回了句:“口香糖。”
“放回去。”荀渐还是温和却严肃的语气,可是所有人顿觉后背发凉。
东来缓缓的抬起手把口香糖放回嘴里,用舌尖压住。荀渐离他太近,身体几乎贴碰着,他们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在他合上嘴唇的一瞬间,荀渐甚至从鼻子里轻哧了一下。
然而东来表现出来的驯服并没有使荀渐感受到他想要看到的诚意,于是,荀渐又说道:“咽下去。”
东来的呼吸滞了下,旋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望向荀渐的眼神因为目光的接触的立即撤退,垂下眼帘,却还是轻轻吐出一个字:“是。”然后他生涩的把口香糖咽了下去。
荀渐突然就绷住了脸,食指戳着东来的肩窝咬着牙问:“你现在知道,出来混有些东西必须往下咽了?”东来被戳的半边身子往后晃,他皱着眉头站正。还没答话,荀渐提高了声音喝道:“昨天怎么没来,今天为什么迟到?”
东来小声说:“不太舒服。”他知道这过不了关,荀哥摆明了是杀一儆百。
“哪儿啊?”荀渐不依不饶。
“荀哥,我……”荀渐瞪着他,等他下文,可是当众认错的话,东来说不出口,他想荀哥要的应该也不是他郝东来低头讨饶。
“不要跟我说你头疼,否则人人说头疼,就不来上班,场子就撂荒啦,难道让老大来传单子倒酒?”荀渐适时的堵上这句,他了解的东来的沉稳妥实,也就对他昨天的所作所为格外介意。
东来何等心机,荀渐只这一句他就了然荀哥的意思,咧嘴一笑,道:“没,头不疼……”
“哦?”荀渐问。
东来欠身摸出绑在小腿上的军用匕首,身后一阵小骚动,东来看看荀渐,荀渐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有着隐隐的默许,东来想,自己似是摸对了荀哥的脉。
他左腿一曲单膝跪下,右手握住匕首刃尖向下,一丝迟疑都没有就刺进自己的右腿……
“东哥、”
“东哥!”
……有人惊呼,叫嚣声被荀渐一眼瞪回去。
东来拔出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