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唆使阿宇去燕子山水坝派出所报案,随即就活动上方人士要抓人严办。那派出所的所长精的像鬼,顺着潘峰跟自己打听过王建凯的由头,直接按“八大类”案件报到了刑侦八队,上面想怎么办可不是他一个芝麻官能参与干涉的,他只想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没功也无过。
此刻已有消息递到唐旺耳边,王建凯已经被薅进了八大队的讯问室。可唐旺心里并不踏实,今晚自己的赌场要开新盘,大斌说好把省城的两位大老板接过来试试手气,可是从傍晚开始就联络不上。
现下已是凌晨,唐旺有些不祥的预感。他吩咐下边都瞪起眼睛做事,自己呆在办公室里不停的拨大斌的电话。
大斌从下午开完会就被绑手绑脚扔进了地下室,那两位大客户最终是虎子接到暗场的,跟荀渐寒暄几句经问道:“不是说这儿让人盯了吗?还以为今晚要去新场呢。”
荀渐恨自己窝里出了内贼,也不想多解释,呵呵笑道:“哪有的事儿,讹传。”俩人点点头不多言,去玩百家乐。
荀渐一转身就变了脸,几步并行冲进地下室,大斌还没来得及反应,心口窝子上就中了一脚,荀渐骂了声:“你奶奶的个缵!吃里扒外啊!”
他边骂着在大斌面前踱步,边摘手表看也不看就伸手往后递,任豪刚刚跟进来,赶忙接住。
大斌此刻哀呼起来,不住的讨饶。
荀渐那听那些,三拳两脚打了个痛快。直到大斌几乎动弹不得,才又朝他后脊骨上一记狠踹,喝道:“别他妈装死!仗着你舅舅姥爷跟卢曾那个老头子有八竿子够点边儿的交情,就敢抠我的墙角!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王八眼!”
他还上去踢,被任豪抱住了,“荀哥,荀哥,踢死了要。”
“死了吗?!死了放鞭!”荀渐没有任豪劲大,被他抱的紧紧的。
任豪等荀渐不激动了,才松开手,说:“没必要是荀哥踢死他啊,是吧。再把荀哥的鞋脏了,那不合适。”
荀渐伸手把自己的表要回来戴上,“对!”突然电话响,任豪略一分辨,就上前从大斌兜里摸出手机,看到不认识的号码,对荀渐摇了摇头,荀渐拿过来看了看,当即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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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潘峰,王建凯记忆犹新。且查过这个人,破案上瘾,目前看来是刀枪不入的主儿,对混子来说就是克星。
他决定不说话,一个字也不会给他。因为虽然这种人不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就不会放手,可一旦撬出来自己离挂也就不远了。
对付克星就是要让自己有价值,想要有价值就要让他得不到。
他主意打定就闭上了眼。
潘峰把案卷扔在审讯室的桌子上,走到他面前,阴冷的说:“王建凯,今时不同,没证据我不会大马路上把你薅进来。你也是道上的人物,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早说完早没事,省的难受了。”
王建凯闭着眼不说话。
潘峰继续攻心,虽然他自己也知道攻心是没用的,像王建凯这样处于某团体塔尖上的核心人物心理素质那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必要的程序要走,至少十五分钟的监控录像要录完,以备查验。
“今年11月7日晚,在燕子山水坝的空地上,你做过什么?”
“我提示你一下故意伤害!”
“政策你懂,死扛着也就是浪费一点我的时间,早晚都是要查清楚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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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渐只按下接听键却不说话,那边有人:“喂?喂!”
大斌肿着猪头一般的脸瑟缩在地上,已经不能接电话,荀渐夹着嗓子“喂”了声。
“大斌?大斌吗?你谁啊?”对方很警觉,荀渐直眼看着大斌的反应,可是他没反应。
“嗯,有事呢,你说!”荀渐用手捂着话筒,不知道能不能过关。
半分钟,对方切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响起。
荀渐打回去,而对方已经关机。
荀渐又揪扯着大斌实施了暴力活动,真的只留了半口气给他,这才问:“刚才是谁?找你干嘛!”
大斌倒不含糊,垂死交代了今晚要带大客户去唐旺场子的事,没想到荀渐不但没火,反而来了兴趣,他扔下唐旺,对看守的人说——好好养着,我还有用。
转身出来,对任豪道:“去看看。”
任豪觉得不妥,便道:“荀哥,您去恐怕……”
荀渐轻斥:“我去!我脑子坏了!”
任豪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多了。只好静听荀渐吩咐,没想到荀渐一个电话把虎子叫进来,说:“你跟你豪哥去趟个浑水,敢不敢?”
虎子想都没想,就说:“敢!”
荀渐嘿嘿一乐,说:“行!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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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飞快的记录,例行程序结束,该问的问了,该宣读的政策也读了,他合上记录本,说:“峰哥,可以了。”
潘峰点点头,说“好”,胖子站起身出去。不多会儿送进来一个文件袋,对潘峰说:“都关了。”
潘峰哼的一声冷笑,突然捏着王建凯的下巴,摇了摇他的头,厉声说:“跟我玩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