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还真瞒过了实诚的农家汉子,爷爷美兹兹的笑道:“蒙儿啊,中,不比你弟差,他是大学生,你是精英咧。”
韩蒙脸一红,心里苦巴巴的,但脸上仍摆着憨直的笑,就跟着嘿嘿了两声。
他妈妈忙着斟酒倒水,倒是什么也不问,就眼巴巴的瞅着儿子看,连菜也不吃上一口。
王建凯拿出那三万块钱,放在老韩面前,说:“蒙子去年干的不错,这是奖金。”
老韩被这钱晃了眼,张大了嘴没说出半个字,王建凯说:“收起来吧,是你儿子争气。”
见老韩不动,王建凯酒杯跟他一碰,道:“来大叔,我敬你,蒙子不能常回来,你多担待。”说罢一仰头自己先干了。韩蒙更是吃一惊,“哥”字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也端了酒杯跟空着杯的王建凯轻轻一撞,涩涩的说:“谢谢王总。”
酒过三巡四个男人都喝高了,韩爷爷跟老韩一杯杯干下的是喜酒,他们沉醉在小韩的风光之中。而王建凯跟韩蒙喝下的是什么?
老韩频频举杯感谢王总对韩蒙的照顾,王建凯就一杯杯的往肚子里倒,他念念叨叨的说:“我没照顾他,我差大了,他自己能干……大叔啊,是他懂事啊……”他的舌头大了。
东来闷声不吭坐在席上抽烟,尽管他知道他的伤,他的胃都不应该这么喝酒,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不喝的话,他心里更苦。
回到市里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个人歪在后面睡的正沉。
荀渐能掐会算一般给东来打电话,问:“回来了?”
东来说:“嗯,刚下高速。”
“那猴崽子酒醒了?”不光能掐会算,好似还长了千里眼。
东来吐了吐舌头,说:“荀哥英明,还没醒。”
荀渐不屑的“哼”了声,说:“真他妈有出息,送我家来。”
“哎,行,知道了。”东来从反光镜里看看王建凯,不由得从心底里叹了口气。
把王建凯扛上楼,安顿好了,东来刚想撤,荀渐叫他等等,指指沙发让坐下。东来心里不安起来,忙老老实实的坐了,荀渐开门见山地说:“新东方这仨月的业绩不错。”
东来只是听,没做声,根据无数人无数事件的经验分析,荀爷夸你,后面不一定是枣,很可能是脚。所以最好就是听着别瞎说话。
“知道自个的毛病吗”东来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嘀咕“就知道没好事,你看着思维跳跃的!”他不知道,但也不能摇头,摇头之后一定是“脚”,东来挠了挠头,费思量的说:“这个,多了去了。”
荀渐白了他一眼,“睡不着的时候想想,自个都有什么毛病得改,一个新东方毕竟是西区土生土长的,闭着眼也能看好,要是把东区那几个夜场并过来,还能不能行,明天给我个话儿。”
东来被这几句话说糊涂了,字面意思是要把新东方连同刚收回的夜场都交给自己啊,可字面底下的意思呢?单纯看这是要重用自己啊?可怎么就轮到自己了呢?这不应该是阿落的事吗?
东来想了想还是不确定荀渐的意思,便说:“荀哥,东来是块砖,你瞅着合适怎么搬都好。毛病我想、我改!至于能不能行,东来得干了才知道。”
荀渐扯开嘴角一笑,“行,小子,冲你这一肚子花花腔,我看能行,回去吧。”
“荀哥,问您个事呗?”东来站起来,不死心的说。
“怎么了?”
“嘿嘿,”东来先笑笑,笑的目的是壮胆,“您的意思是,我升了?”
“你生了?你生的出来吗!”荀渐没让他再废话,几句就把他打发走,搞得东来这一夜都辗转难眠的在想自己的毛病,他生怕下一次见到荀渐真会被逼问反省结果。
其实,谁也不是铁打的,这一夜荀渐也不好受。
他能放下场子不管早早回家,就只有一种情况——病了。当然这病只有在无人时才会闹腾,烧是半夜才高起来的,头疼、寒颤、咽喉处撕裂了一般的疼痛……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家伙齐齐发威终于把荀二爷放倒了。
王建凯是第二天酒醒过来,才发现荀渐生病的。
睡到日上三竿,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小阁楼,心里就发毛,赶紧爬起来,才发现荀渐还没起。
他暗暗松了口气,洗漱之后,把能做的都做了,熬了一锅粥,耐不住胃疼,先喝了小半碗,又擦了地板,收拾了屋子,洗了盆子里的脏衣服,实在没有什么可做了这才觉得荀渐这一觉睡得是不是太长了。
他敲了敲门,听着没动静就推门进去,走到床边竟看见荀渐蜷在被子里。他摇了摇荀渐,叫道:“二哥?二哥?”荀渐没反应,王建凯不由大惊,使了劲又摇晃着荀渐喊道:“二哥!二哥?!”
荀渐依旧闭着眼,声音嘶哑的说:“我没挂!”
“额……”王建凯尴尬的收回手,他觉得不对,又把手掌按在荀渐的额头上,竟是烫得厉害。
“二哥,您发烧呢”王建凯惊呼。
荀渐这才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缝都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烧了?我说怎么睡不醒呢。”
“我去倒杯水。”王建凯转身去倒水,荀渐却喝道:“回来!”
王建凯被叫住,他转身看着荀渐,刚想开口,荀渐却一边起身穿衣,一边说:“就感个冒,你屁颠儿什么呢!叫你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