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人都出去后,如翠姑娘蹬了鞋爬到床上,伸手搂住他的腰,紧紧挨着他,仿佛这样他很快就会好似的。
温良微微一笑,但仍是说道:“丫头,别挨太近,会传染给你的。”话虽是这么说,但仍是伸手揽住她的腰身,没给她挪开的机会,标准的表里不一。
她难得没有同他贫嘴,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放。
直到敲门声响起后,知道是药煎好了,如翠姑娘揉了下困盹的眼睛,规规矩矩地坐到床边,说了一声“进来”,门外的青衣方端着药推门进来。
青衣将药放下,又收拾了下房间,端来一盆温热的清水,识趣地退到外室中候着。
摸了下药碗,烫得她赶紧收回手,然后又去拧了条毛巾过来给他擦试被汗渍弄得湿黏黏的身子,顺便帮他换□上那套已经被汗湿的睡衣。
温良的精神撑得不久,脑袋仍是晕晕沉沉的,在喝完药后已经陷入了睡眠中。如翠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点烫,但已没有先前那般热了,大夫说,只要小心看护撑过今晚就好。又探头瞧了下他额头上的伤,青黑一片,因为先前发了一身冷汗,汗渍弄湿了伤口,使得那伤口看起来有些恐怖。
如翠去拿了条干毛巾过来,小心地为他擦试着额头的汗渍,拿了大夫给的膏药仔细涂抹伤口。发现他的眉宇微微皱了起来,赶紧放轻了力道。
直到天蒙蒙亮,温良的烧才退下,如翠姑娘也觉得自己累趴了,一骨碌地爬到床里头,楼着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的男人一起睡下。
*******
温良坐在床上,背后垫着大抱枕,脸上仍带着病态的苍白,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有几绺柔顺的黑色长发垂落在胸前,更衬得那张脸苍白病态,眉宇疲倦,但一双墨眸却漆黑无比。
“大人,这是属下查到的东西,请您过目。”尚溪将一份资料递给床上的男人。
温良淡淡看了一眼,问道:“外头有什么风声?”
“外头都传遍了,先前有很多针对夫人的流言,不过昨天放出那条流言后,有很多人称赞夫人当初舍已为人的义举。”尚溪小声道,偷偷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发现他竟然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赶紧低下脑袋不敢再看。
“呵……”温良低低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那张纸撕了丢到床前的火盆上,任纸片慢慢成灰,可是那双素来潋滟柔和的桃花眼里一片冰冷的色泽。他撑着脸,淡淡地说:“他们这般逼迫,不过是想要我休妻另娶罢了,你道,大公主是不是个好人选?”
尚溪冷汗唰的一下便出来了,心知那些人要倒霉了,就算是太后娘娘……惹毛了这人,也要吃苦头的。也许在亲近的人眼中,这个男人聪明风趣,做事轻狂,但他伺候他有十几年了,知道这男人还有阴暗的一面,不过藏得太深了,没有踩到他的底线,他不吝于做个好人。
似乎要应验他的所想,等听到他接下来的吩咐,尚溪心中一阵惊惧,想说什么但望见那双冰冷无波的眼眸,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一阵脚步声响起,尚溪抬眼瞧向门口,恰巧见到自家夫人端着一个托盘带着两个丫环进来,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仿佛心中的压力也减了几分。不由自主地再瞄向床上的男人,却见他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苍白的脸上一片柔和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个冷峻如利刃的男人只是自己的错觉。
“尚溪,你先下去。”疲倦的声音响起。
尚溪应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又朝进来的如翠姑娘施了一礼后方退下。
“温大人,喝药了。”如翠姑娘坐到床边的绣墩上,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温凉凉的,已经不再发热了,不由得开心起来。
听到吃药,温良眉眼有些发苦,见某人忤在床前定定地盯着他,只能慢慢地接过放温的药碗喝下那碗药。
如翠这才露出笑容,拿来手帕为他擦试唇角的药汁,将熬好的碎肉粥端上来喂他。
“温大人,今儿早上镇国公府派人来了。不过我让人将他拦在院外,没让他进来打扰你休息。”如翠姑娘慢慢地勺着浓稠的粥喂他,边说道。
温良沉默了下,然后笑道:“干得好!”见她露出个喜俏的笑容,不由得笑意越深。
吃完粥后,温衣让如翠拿本书过来给他打发时间,同时也用了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将她拘在身边,说道:“我现在是病人了,丫头你要仔细伺候,可别乱跑,有什么事让下人去忙活。”
听到他的话,如翠姑娘有些忧心,趴在床边看着他,问道:“温大人,要不要再叫胡爷爷过来瞧瞧?都过了三天了,病还没好,我有些担心。”
温良生病的第二天,如翠让人去将胡太医请来。知道是温良生病,所以胡太医第一时间便颠着药箱匆匆忙忙来了,检查完知道他只是感染了风寒发热才松了口气。胡太医在看了大夫开的药后,又添了两味药材进去,将药方改善,也能让病好得快些。可谁知这病拖了三天,还是时不时地发个低热,让如翠姑娘愁坏了。
温良笑了笑,突然感觉到喉咙一阵痒意,然后是一连串的咳嗽,等终于止了咳后,苍白的脸色染上了些许血色,喝下如翠端来的清水润喉后,方说道:“不碍事的,可能是我很久没有感染风寒了,一次性地将以前的都补回来了。”
“是这样么?”如翠姑娘有些犹豫。
温良点头,笑得十分纯良。
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