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背靠大树,她的家仇可真是遥遥无期了。金璨揉了揉太阳穴,深吸口气努力平静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正好想跟大家商量商量,我要招募些人手,嗯,公开招募。”
“闪闪,”萧懿有气无力道,“你是不是太低看你自己了?你如今可不再是什么崭露头角的新人。”
金家老铺里灯油已经供不应求了,再放上几瓶解热止痛的药水……更是几乎只要一摆上去就被当时给他诊治的几位大夫们抢购、瓜分个干净。
就算他还在养病,也知道他那俩兄弟……也更“重视”闪闪了:当你层出不穷地弄出新鲜又极有用的东西,若非你身后站着几尊大神,想要把你关起来给他们卖命的世家子弟可数不胜数啊。
金璨点了点头,撇嘴道:“我知道啊。给大家一个安插自己亲信的好机会,你们怎么不知道顺杆爬呢?”
难道地球上那些大型化工企业的配方以及工艺保密措施都是摆设吗?再说,她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各显其能,也省得自己处处留心他们“不拘一格”的阴招。
看着闪闪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三个男人也不再劝,各自认领了二十个名额,金璨这才拉着顾涵和厂花满意而归。
回到王府,金璨还在顾涵和叶灵帮忙下,写了张相当显眼的海报,然后就命人贴在了朱雀大家金家老铺的门口:要求不高,但待遇不低,只是想应聘,先要过笔试和面试这两道大关。
梅家人和王家人看见那海报,纷纷急火火地回家安排人过来考试,而王爷手下的程先生看见他家二少奶奶私产门前被人围着水泄不通,还不时有人喜出望外或者垂头丧气地出来……他赶忙回府向王爷禀报去了。
结果当晚,就有人跑到金璨跟前求情,打算走下后门。
梅侧妃真是个无可争议的美人,她容貌挺像谢芙蓉,顾涵长得也像他亲妈……万幸性别和气质都全然不同,不然顾涵真要恶心死了。
即便如此,梅侧妃到来,顾涵还是没怎么给面子,起身去了隔壁的内书房。
不得不承认,梅侧妃要比王王妃有城府得多。她说话很是客气,表示梅家也想送两个人来专心学艺,当然也有丰厚的“束脩”奉上。
金璨都没犹豫,直接答应了。她为什么要招人?要扩大生产?说白了,因为她很缺钱,很缺用于研发的钱。而她一点也不想再动用父母给她留下的资财,以及丈夫顾涵小半生的积蓄。
话说,自打得罪了二皇子,本来按月送来的银子……就没再增加过一分一厘,也不管金璨有没有加大专供皇家的灯油以及润滑油的出货量。
皇帝与太子的确是靠得住的金大腿,但不能把所有的本钱都压在他们身上,当亲儿子和侄媳妇争执起来,你说他们父子两个会怎么做?
按照金璨的想法,大概是各打五十大板,除非她对皇帝和太子的价值远远超过二皇子顾淳,不过目前她距离这个无法打压的特殊地位……还略远啊。
总之,金璨缺钱,对于肯“穷中送钱”的庶母,她当然是大大欢迎——还是那句话,糖衣炮弹又有何惧?吃下糖衣,把炮弹还回去不就是了?
如此顺利也让梅侧妃颇为欣喜:能抓到这个便宜儿媳妇的弱点就好。
不过金璨也毫不让人意外地补充了几句话,“都是沾亲带故的,可我丑话也得跟您提前说个清楚。三个月,”她比出三根手指,“就得跟得上趟,不然我也只能让他去仓库理货了。”
说完,就冲叶灵打了个眼色,厂花从书柜抽屉里拿了一沓写满字的笺纸。金璨接到手里,再转送到梅侧妃手中,“不妨提前看看,没有坏处。”
梅侧妃完全看不懂眼前纸上的内容,却也知道金璨不会偏她,于是满意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而王王妃听说金璨与梅侧妃居然相谈甚欢,又砸了不少东西——她以为假惺惺地示个弱,就能把人家当枪使。
顾涵自己就是演戏天才,怎么看不出王王妃的违和之处?而金璨……干脆是因为轻信而死过了一回,同样的错误怎能再犯?
金璨旋即也知道王府里的动静,眉毛一挑便拉着丈夫和厂花直奔角落的小房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套好了手套,郑重其事地拿了个手掌大小,还用石蜡仔仔细细封得严严实实的纯金瓶子,交到同样“全副武装”的叶灵手里,“想办法把这个倒在萧慈身上,或者让他沾上也行。切记没有手套就不要碰它。”
当初,瓶子里装的正是磨细的萤石与盐酸并经过了加热……现在里面已经生成了少量氢氟酸,浓度不高,但坑人富富有余。
几天后,金璨还在批改应聘者的试卷,而仍在休婚假的顾涵以及闲来无事的萧懿则帮着她算分……此时叶灵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大概算是成功了;坏消息就是中招的不是萧慈,而是萧懿另一个异母弟萧愈。
厂花安排了东厂密谍把金瓶子里的液体神不知鬼不觉地洒了几滴到椅子上,萧愈也没注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如今萧愈的后座上全是水疱,还疼得直嚎;萧慈虽然幸免,但也后怕不已……
不仅仅是萧懿与金璨这对儿表兄妹毒辣的手段,只看他俩如今毫不避讳的针锋相对……萧慈理所当然地琢磨:他们别是想要吞了他萧慈和萧愈这一份“本钱”吧,不然他们为何大张旗鼓地广纳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