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快滚!”道明寺司急匆匆丢下一句话就拔腿跑到我近前,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黑到不能再黑。
目光绕过杵在跟前的这人往后瞟了一下飞快收回,我半低下头,作无辜状,方才电光火石间三方俱是打过照面,虽然仅仅是转瞬即过,那位警员神情隐忍的怒气和当看到我他眼底的异样却是清清楚楚。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打定主意,我后退半步复又顿住,半抬了头,拿眼睛瞅着道明寺司,他也同样瞪着我,眼底晦暗莫名。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道明寺司象是回过神来,眸光微闪也不说话探手扯着我就走,脚下步伐迈得很大,方向却是一开始去私会月森瞳和佐井美咲的线路。
手腕象是被铁钳箍住似的,力道大得骨头都隐隐生疼,我踉踉跄跄跟着道明寺司,百忙中回头偷看留下来的人,那警员张了张嘴脚下一动却在瞬间被西装革履的男子堵截,两人低声争辩却没有跟上来,脚下一拐弯就看不见。
同样是人迹罕至的那条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大敞着,道明寺司几乎是把我拖着扔进房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目测似是艺员临时休息室,许是先前骚乱的缘故室内显得有些杂乱。
我被甩到挨着门边的墙上,还来不及喘息领口就猛地一紧,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抬头就见道明寺司的脸庞近在咫尺。
他用手攥住我的领口,眼睛里盈满要把人大卸八块的愤怒,“你他妈怎么回事?!你从哪里知道舞台上面藏了具尸体?!”
“我说是乱猜的你信吗?”我挣扎着撕扯他的手腕,力图替自己多争取一些空气,被绞紧的脖颈呼吸变得困难,“放手…”
“乱猜的?”他喃喃的重复一遍,眼神却又倏的暗了下来,沉默片刻,神情更加狞恶,“说谎!乱猜会这么准?其实是你做的吧?”
………
顾不得肺部因为缺氧发出的抗议,我沉下脸,掐在他手腕上向外着力的双手骤然松开,攀升到他肩膀上,按紧,整个人借势往前,用力屈膝。
就听得道明寺司低嚎一声,整张脸瞬间青绿交加,手下猛地一松复又收紧,声音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找死!”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
仿佛是天外飞来的一句怒喝,来自除在场两人的第三人,听在我耳中却不谛于福音。
下一秒,道明寺司的身体被外力扯得侧偏少许,随即一记拳头挥过来,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将人打得一个踉跄,与此同时动手的人飞快扶住我被波及而摇摆的身体,一个反身挡到我和道明寺司中间。
“本大爷从来没发现你除了情商幼稚园没毕业,原来学的风度礼仪也都还给老师了!脑浆被抽水马桶冲掉了吗?道明寺司!”
极是特殊的声线被怒气渲染得有些失真,略略侧身对着我的半边脸庞线条绷得死紧,灰紫凤眸眸光凌厉,仿佛惊涛骇浪。
我直起身体,三两下整理好凌乱的衣领,然后扯了扯救场之人的袖子,“迹部…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不管这件事的吗?
迹部景吾仍是与道明寺司对持的姿态,灰紫凤眸眼角斜了我一眼,“本大爷不来,明天是不是就要从报纸上看到你被人掐死抛尸荒野?”
喂喂喂!你怎么说话的?我一时大囧,噎了半天低声下气的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只是一时呃…”情急?
“一时过于激动了,按照刚才那幕发展,其后果法律上可以称之为激/情/犯/罪。”边上有人凉凉的斜/插进/来说道。
我嘴角一抽,翻出死鱼眼瞪过去,“日吉学弟,你也来了啊~”
慢了迹部景吾几秒钟出现的日吉若斜倚着门框,暗金瞳子甚是平静,不知怎地眉宇间的神情却隐隐透出些危险的味道。
“听说…”顿了顿,日吉若的视线慢慢悠悠环顾室内一圈,最后停在我脸上,薄唇不着痕迹勾了勾,“我不在的时候被保护人发生意外,赶来的路上遇到迹部学长,三条学姐…你当时也在现场吗?”
斜睇过来的眼神似是蕴含数重意味,随着他的话语,本就险恶的现场气氛绷得更紧,象是一个不留神就会爆发。
………
“暂停!”我举手作投降状,“我先和道明寺司说两句话,然后日吉学弟你有事直接问他,他才是两次意外的目击者。”
说完之后顶着某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我上前两步站到迹部景吾身边,抬手把他往边上推了推,等他默默移开少许,把视线聚焦在靠墙而立的道明寺司身上。
他的样子看起来微微狼狈,嘴角红了一小块,主要却是神情,乱蓬蓬的卷发刘海半遮着额头发隙露出攒紧的眉心。
“你还想说什么?”道明寺司说话时声音里混合着磨牙的闷响,象是配合他的怨恨,看着我的眼神是烽火燎原。
我静静的与他对视片刻,轻轻吁出一口气,慢慢的开口说道,“在你没有百分百信任我之前,不要试图从我这里征求任何答案。”
“什么啊?你这女人!”道明寺司挺/起/上/身,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后象是想通什么凝滞的眸光闪烁几下,语气变得更差,“让别人凭什么信任你?”
“你是想说我这女人不要太嚣张对不对?”我飞快的反问,语气也是同样恶劣,“是,对你们而言或许是屈尊降贵,可惜我不高兴,这是底线。”
说着说着情绪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我站开三七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