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法千千万,但以“跟天地众生、一切万物讲道理”的角度来看,归根结底无非只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
自不去管“天地意志”,蛮不讲理,我证我道!
相当于两人谈玄论道,自己将耳朵一闭,不去管对方说些什么,自顾自阐述自身道理;
只不过,对方是“苍天”,是“天地意志”罢了!
有欲成就天君者,寄情于剑,将剑道推动到鬼神俱惊的地步,而后斩开自身桎梏尝试架起神桥,便是类似的情况……任你有百般道理,我只有一剑尔。
第二种情况。
仔细聆听“天地意志”,顺乎自然,我证他道!
相当于跟对方争论时,听从其道理,而后顺乎其理来辩驳、完善、延伸、攀附自身之道;
有欲成就天君者,尝试太上忘情,将自身精气神融于天地大道,便是为了更好的感悟此方天地的意志,择出其中或高或低的道理,来成就自身道果。
绝大多数神桥境强者,哪怕不是上体天心,大多也是以类似的方法来悟道、明道、成道;
诸如太乙剑盟初代祖师古松真君,明明是剑道高手,却并非以剑道成就天君,走得依旧是感悟“天地意志”,顺乎“天地众生、一切万物之心”的路子!
诸如花仙谷的阿瑶大汨罗,修行的亦是自然之道,其存在有利于此方天地,有利于泥壤江河、有利于花草林木,有利于栖身其中的有识众生。
相对而言,这种情况成就天君的几率更高。
摸清楚“一切万物”之所求,择一道而证之,更容易被“苍天”所接纳,从而顺利迈入天君之境!
第三种情况。
强行说服“天地意志”,他证我道!
以无上伟力、无上至理,让“天地众生、一切万物”的意志为之屈服,让此方天地的“苍天”不得不作出让步。
相当于跟人争论时,或用武力打得对方服软,或以妙理说得对方哑口无言。
……
沈墨离开天剑宗山门后,便如闲云野鹤般,四处云游起来。
或在景州大城内,观摩江湖人士斗剑比武;或在田间地头,与村夫农妇一道种植谷粮;或在中州天山,把玩古松前辈留下的那道不灭剑气;或在极西天堑,冷眼坐观涉足赤炎域的佛修建起一座座珈蓝。
又或是钻进深山老林,聆听虎吟狼嚎,感受花鸟鱼虫、微菌虫豸的生死轮回;
又或是潜入葬仙海深海处,体悟浪潮涌动,与灵智未开的海族、海兽畅游共舞;
又或是赤脚行走于山间平原,感触山石地脉的悸动,回味沧海化作桑田、地脉造就高山的远古韵味……
春去冬来,眨眼又是三年。
随着沈墨走遍四极八荒,对“天地意志”的感悟愈发深邃,他已能“听”到太初界“苍天”的呢喃与呼号,依旧强势、浩瀚、冷漠、高远!
让他颇为在意的是,这份天地意志于冥冥之中,传递给了他一道既模糊又笃定的意志。
说它模糊,是因为沈墨并未听到、接受到任何明确的外界讯息,而是在不断云游中感受“一切万物”意念时,逐渐浮上心头的一种明悟;
说它笃定,则是沈墨确定这份明悟真实不虚,并非自己的错觉!
只要他心甘情愿,在这片天地间立下道誓,许诺守护整个太初界、维系此方世界亘古长存,他便可毫无波折的架起神桥,从诸多大道中择出一道成就天君尊位!
不仅如此,邪道天君林兆载这道成道劫数,以及日后晋升金色天命时将要遇到的天降雷霆、魔神杀场等劫数,也会悄无声息的的消弭于无形。
“以宏愿成道?虽然并无不可,只是以守护为念、我证他道,格局太小了点。”
沈墨站在光州一片绝灵之地的边缘位置,心中暗暗思量道。
此处绝灵区域,位于五大禁忌之地的正中央,乃是立场极端相对的温良派域外生灵,和域外妖魔冲突大战后,形成的战场废墟。
山脉被打碎,江河被抹去。
天地灵气也因法术残余和宇域残破的关系无法涌入,在赤炎域留下疮疤一样的伤口,唯有地底极深处岩浆沸腾不休;
九天之外也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不再有风雨雷电,只能看到夜空群星闪烁照耀此方!
可能是在赤炎域,五阶及以上域外生灵甚众,且它们对此方天地伤害极深的缘故,偏巧,沈墨又是赤炎国青州人士,这几年来又几乎走遍了赤炎域每一寸疆土海域,故而才会明悟“宏愿成道”之法!
太初界或者说赤炎域一切万物的意念,部分“苍天意志”,希望他能成为守护此界的神桥境天君。
只是,沈墨却并不领情!
太初界是一方自宇宙之树凋零的世界,好比凡人过了四五十岁,开始走下坡路,终有一日会彻底腐朽、消亡。
若他当真立下道誓,哪怕修炼到了极其高深的道境,达到了堪比腾蛇异龙、四目巨人这等层次,甚至于超越了它们,迈入了第七层道境……一旦太初界彻底腐朽崩坏,他也会因为道誓的缘故,使得道心崩坏,最终与太初界一道消亡!
沈墨怀疑,仙魔古战场即灵墟界,或许就有一位或者数位本土强者,以类似之法修成了神桥境天君,成就大道,并且修炼到了常人无法猜度、无法理解的高深道境!
可随着灵墟界不断走向腐朽,他们的道果也将随之崩溃。
故而,这些存在穷尽了一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