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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林知皇将信递给立于左下首的温南方。
温南方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后,将信递给了围拢过来看急信的随边弘等人。
“他是从哪里知晓览州境内截流之事的?”梁峰溪看信后疑声道。
柳夯道:“他的师父乃思宁道人。”
林知皇是从虞沟生这知晓此处生境有疑,才派人去彻查此事的。
思宁道人做为虞沟生的师父,又跟在齐冠首身边,岂会不提醒他。
王鹿见信后,面上浮出戾色:“无联盟军主帅调令便转道行军,还这般发急信通知您尽快退军,岂止是’强硬‘一词可笼统概括的?分明是未将主公放在眼里。”
林知皇对将要发怒的王鹿做了一个止的手势,同时告诫地轻扫了他一眼。
王鹿被林知皇这一眼扫的面上戾色尽退,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此时胸中翻腾的怒火。
温南方皱眉:“齐冠首带兵这般转道去攻州城,可能已经惊动了苗杳。”
林知皇不辨喜怒道:“所以他才发急信来通知我军尽快撤出屏城,往上游位置退军。”
柳夯道:“他既然发了这提醒退军的信,就应该不止发了我军,其余盟军应该也发了。”
随边弘抿唇沉怒道:“倒是不知究竟是他乃联盟军主帅,还是主公乃联盟军主帅了。”
梁峰溪叹道:“是啊,齐冠首这般行事,看似是在友好的通知众友军,倒是在无形中在行联盟军主帅该行之事了。 ”
林知皇不说话了,不知在想什么。
王鹿一直看着林知皇,见她沉默,上前一步抱拳问:“主公,您欲如何?有何吩咐,尽管差遣!”
林知皇低声道:“被动了。”
齐冠首直接将事情捅的众诸侯皆知,其他军岂还会冒险再继续前攻,必是要尽早退军去上游避洪的。
此时的她,也只能快速率这支军先退出屏城行至上游地域,然后祈祷自己的另一支军比齐冠首先攻下州城。
与此同时,符骁那边也收到了齐冠首发来快马急信。
符骁见信后,向来冷沉的面色越发冰冷,闭目思索了片刻后,便起身林知皇下榻处寻她。
符骁到时,林知皇刚与众文武议完事回下榻处,就这么极巧的在门口碰见了。
“聪庭急来,是因为收到齐冠首的快马急信?”
“嗯。”
两人说着话,极有默契的并排走去了书房议事。
书房门刚关,符骁便道:“假退。”
林知皇笑了:“聪庭与我倒是心有灵犀。”
“泽奣也是这般想的?”符骁往茶桌边走的脚步一顿,回身道。
林知皇颔首,牵了符骁的手往舆图方向去:“齐冠首既然这般大张旗鼓的将此事通知了众军,又向州城方向率军急攻而去,其余联盟军想着打草惊了蛇,苗杳必会提早开闸泄洪,怎会不往就近上游方向退军避洪?”
“众军皆退,苗杳也会马上知道,到嘴的肥羊眼见着全跑了,这水淹的又是他治下之地,眼见着以一伤二的毒策,一下子变成了以一伤一”
“他还岂会做?”
“所以本王觉着,假做退,实则仍驻军在攻下城池中,后续能出其不意从此城出兵,继续后攻打下城一个措手不及。”
符骁听林知皇如此说,也颔首:“就是到底有些冒险。”
林知皇摇头:“不冒险。鱼跑了一半,苗杳不会再做赔本买卖去用水淹之策。就是”
符骁见林知皇突然不悦,问:“就是什么?”
林知皇到底轻叹了口气:“就是被动了。”
符骁唇线抿直,稍一细想,就知林知皇此话说的究竟是指什么。
齐冠首这般发急信通知众联盟军即将面临的险境,提醒他们尽早往上游地势处避,就行军在他前面的齐博?应是第一个收到信的。
只要齐博?不是,就会也立即率军去攻州城。
齐冠首与齐博?两人都是齐氏系的掌权者,就是之前再有嫌隙,此时也会因政王出事而和同盟。
这样就是有了六万兵马。
而泽奣却只在州城那布了三万兵马。
戚扈海的那三万兵马还不知站谁。
若他倒向也齐冠首那边,就是九万。
在州城之战上,因为域内修有堤坝定是不能大规模使用强力炸雷的,便是泽奣这方争取到了戚扈海站队,也拢共就六万兵力,将将与齐冠首那方势平罢了。
州城之战,怕是要由齐冠首主战了。
所以泽奣才说自己被动了。
林知皇又道:“苗杳既然将陵墓都修在览州州城境内,那这州城境内必有苗杳多年苦心经营的重资”
按照先进者得的原则,这都将是先攻者的。
此战若在齐冠首主战下得胜,他又一举擒得了苗杳
齐冠首会如何声名大噪,林知皇现在都能想到。
因失了政王而更散的齐氏势力,必会再次向他聚拢。
符骁轻敲案面,吸引此时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林知皇抬眸。
见林知皇抬眸看来,符骁与她对上视线道:“在布战之初,谁也未能料到苗杳有此后招,如今齐冠首占了先机,不过也是时运二字”
“非是泽奣疏忽所致,莫要对自己过于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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