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勃然而来的林婉娘就这样被林知皇轻而易举地哄了回去。
直到林婉娘晕晕乎乎的走出了王府主殿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含怒而来究竟是欲作何的。
“哼,那帮不知感恩的民,能遇到大姊这样爱民的掌权者,当真是修了十世的福气!”
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林知皇岔开了话题的林婉娘,在原地止了步子,不忿地仰头望天。
算了,而已,大姊都不与你们计较,我这次就放过你们。
林婉娘心里如此想着,终于平复了心绪,大步往王府后花园方向行去。
林婉娘欲穿过王府后花园,抄近路走回自己的院落。
进入后花园不久,林婉娘便碰巧遇到了正在后花园中散步的临坊先生与齐冠首。
齐冠首如谪仙般淡雅俊秀的容貌,给了林婉娘不小的视觉冲击。
林婉娘这两日出了郊外军营,也是收到了一些消息的,自然知道早前隐世不出的临坊先生,近些时候已是投效了林知皇。
但林婉娘今日才回王府,并未亲眼见过临坊先生,完全不知道已年近六十的临坊先生,会生了一副不过三十许的模样。
因此林婉娘在王府后花园偶遇临坊先生时,压根就没往临坊先生是临坊先生身上去想,更是自然而然的忽略了他。
为何?概因此时伴在临坊先生身边的齐冠首,太过夺人眼球了些。
在王府后花园看到着一身青色儒服,气质若仙的齐冠首时,刚被自家大姊荼毒了思想的林婉娘,思想直接歪楼,脑中顿时闪过了两个字——男宠。
林婉娘这一瞬间,会如此联想还真不怪她。
第一,齐冠首生得好。
第二,齐冠首这个时间点没在王府外院大书房内理事,这说明他非是投效于林知皇的从属。
第三,齐冠首既然非是投效于林知皇的有才之士,此时神态如此淡然,气质如仙的在王府后花园内闲逛,这不是出来偶遇王府主人的是什么?
林婉娘记得幼时她小娘就总喜欢收拾得漂漂亮亮,在后花园内闲逛玩偶遇她爹的戏码。
临坊先生与齐冠首师徒俩在王府后花园闲聊赏景而逛,遇到了明显非是王府奴仆打扮的林婉娘,也是齐齐一愣。
“呃我就走个近路而已,你请便,我这就走。”
林婉娘思想歪了楼,只觉得自己此时唐突了大姊的‘佳人’,干笑一声侧身错过临坊先生与齐冠首,大步往前快走。
齐冠首看着林婉娘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不明所以。
被林婉娘彻底忽视了的临坊先生也是不明所以。
这两日,凡碰到临坊先生的人,无一不是执学子礼向他见礼的,就是林知皇当日初见他时,也是向他执了学子礼的。
今日碰到个完全无视他的人,临坊先生也觉得稀奇。
“刚才那个女郎,看其打扮,应是泽奣手下的士吧?怎生不向老夫见礼?”
齐冠首想了想林婉娘刚才遇见他们时的神态,雅声道:“好像她并未认出您。许是您生得太年轻了。”
临坊先生闻言哈哈大笑,立即得意起来:“也是,谁能有老夫生得年轻精神?”
齐冠首又仔细想了想林婉娘方才看向他的眼神,以及刚才离去时对他说的话,烟浅的眉尾微微一抬,头疼地扶了额。
临坊先生此时也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出声:“刚才那位女郎不会是将初澜你当做准备偶遇泽奣的美侍了吧?”
齐冠首放下扶额的手,终是没忍住浅瞪了临坊先生一眼,无奈道:“师父,这都是谁害得?看徒儿被视作男宠之流,您就如此开心?”
“当然开心啊,多可乐啊!哈哈哈哈!”临坊先生扶须大笑。
齐冠首:“”
“先生在笑何?如此开心?”
在临坊先生大笑时,林知皇带着花铃走了过来,人未至,声先来。
临坊先生与齐冠首听到熟悉的声音,齐齐转首向来人看去。
林知皇今日穿着一身玄紫色的女式广袖绣蟒纹袍,衬得整个人贵丽又不失威严,实属世间难见之色。
齐冠首现在看见林知皇就想到之前她一脸淡然的说“该找男人了”的那句话,再想到方才发生的误会事。齐冠首没由来的不自在起来。
临坊先生无所顾忌,听到林知皇问他笑何,立即饶有兴味的回道:“泽奣,刚才老夫在这花园里巧遇一女郎”
临坊先生话还未说完,就被站在身旁的齐冠首雅声夺过了话头:“殿下,不知您准备何时派人送在下去往离仙?”
林知皇这时才走近两人,听齐冠首如此问,从临坊先生身上收回视线,转首看向齐冠首,含笑道:“齐大郎君可能有些误会。”
齐冠首微愣:“误会?”
齐冠首细想了一番当时与林知皇在马车内相谈的对话,没觉得自己有哪处误会了,浅淡的视线略带锐色地落在了林知皇脸上。
“本王确实要将你藏,却不是离仙郡。”
临坊先生了然,抚掌哈哈大笑道:“还是泽奣考虑的周到,离仙郡到底离此处远了些,确实不方便了。”
“库州州城内尚在规划修建的新区里,难道也有一在建?”
临坊先生闻一推三,立即想明白林知皇对齐冠首的安排。
“嗯。”林知皇浅笑颔首。
在场之人皆心情不错,唯有齐冠首的神色微僵,向来平整的烟眉隐隐已有皱起来的趋势。
“库州州城内,何时修建完成?”齐冠首浅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