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事就谈事,还说什么敬意没献到,真是虚伪!”
朱高炽面上带笑,心中冷骂。
这两个月来,对于东瀛之人他暗中观察细细琢磨。
东瀛虽表面说衣冠文字源于中华,可和中华之人完全就不是一个种儿。他们所有的谦卑礼节,都显得有些假,且抱着极大的功利性。
就是俗称的虚伪!
“不敢再劳烦贵藩,打扰这么久,孤已经过意不去!”朱高炽笑道。
“那两国签约的事?”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有些沉不住气,山名家的世子山名时幸急道,“还有很多问题,没有勘定!”
“请注意你的言辞,是大明和你山名家,你山名家不代表东瀛之国!”朱高炽瞬间板着脸,纠正对方。
“八嘎,你个死胖子!”山名时幸心中怒骂。
“殿下,您这是何意?”山名时熙开口道,“可是我们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是您觉得山名家藩小力微,不配和大明结盟要推翻以前的议定之书?”
这边是朱高炽对东瀛之人的另一个看法的完全体现,他们谦卑是因为所有图。一旦达不到目的,他们就会揭开谦卑的面纱,变得眼尖嘴利色厉厉荏起来。
“藩主稍安勿躁,孤什么时候说过推翻以前的议定?”朱高炽也不再微笑,而是眼神中充满的凌厉。
开玩笑,老子是大明皇孙怕你狗日的?
信不信老子叫人挖坑,给你狗日的埋了?
威胁我?
我老朱家人怕威胁吗?
朱家爷们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属顺毛驴的!
“殿下恕罪,刚才我一时失言。”山名时熙又道,“可是您”
“孤知道你要说什么?”朱高炽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雪山,长叹道,“似幻是真,真美啊!”
山名时熙往外看一眼,心中骂道,“小狐狸,都什么时候了,你说话还卖关子!”
可是他只能站起身,站在朱高炽的身后,“鄙邦小国,风景不过是略有出奇,谈不上美!反而华夏大国,才是真的美。”
“阁下这人不错,孤很想跟你交个朋友!”朱高炽话头一转,“日后你若是以后机会来大明,孤自然尽心招待。”
他这种谈话的风格,让对方很是不适应。
“如此,多谢世子殿下!”山名时熙摸不透朱高炽的心思,只能顺着对方说。
“谢什么,咱们是自己人。”朱高炽笑笑,“尽管大明朝堂之中,关于是否和你结约之事尚未定论,但孤觉得,你是位好人!”
顿时,山名时熙大急,“殿下,怎么还未定论呢?前些次,大明已给了许多火器粮食布匹铁器等,鄙人这边也按照约定装载银矿,这还不算定论吗?”
说着,又忙道,“难道,鄙人的诚意还不足吗?”
“稍安勿躁!”朱高炽笑着安抚,叹口气,“大明的事你不知道,朝堂上的大臣们,对于东瀛之地不甚关心。孤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这边如何,跟大明没有半分关系,大明能从你们这得到什么好处呢?自古以来,我天朝上国从不从藩国索取,我们自己的东西都用不过来,你那些东西?”
“殿下”
朱高炽摆摆手打断对方,“孤奉皇命出使东瀛!你看,是出使东瀛,而非你山名一家!”
话说到这就行了,剩下的你自己领悟去。
果然,山名时熙的脸上陷入思索,“可是殿下觉得鄙人诚意不够?”
“不是你诚意不够!”朱高炽又故作为难,“你要体谅孤的难处,孤要考虑的是整个大明的利益,要考虑的也是整个东瀛的安定。”ν
“这些日子以来,和足利幕府不和的大名诸侯孤都与之会晤。山名家主,抛开你我私人之交而言,别人的诚意可都比你深啊!另外,想必你也有所耳闻,足利义满将军的使者也曾面见于孤,态度恭顺要对大明俯首称臣。”
“我和你是朋友,但毕竟东瀛现在是足利将军为法理上的最高统治者,他提出开放港口,允许大明在东瀛境内采矿经商。”
“山名家主,这些事孤都要回去面呈我大明大皇帝陛下,在经过朝堂公议呀!”
说着,朱高炽顿了顿,为难的说道,“看在你我私交的份上,孤在给你透漏一些。足利幕府的使者说,日后每年给大明的朝贡,硫磺一万两千斤,苏木一万六千斤,红铜六千斤,倭刀三百把。”
“礼物虽轻,可这份情谊重啊!孤若是不把这些事回去面呈皇帝,将来陛下怪罪,孤也承担不起!”
明白了,山名时熙顿时明白了,而且他脑中直接闪现出一个成语,待价而沽。
“再者说!”朱高炽压低声音,“你们反幕府的联盟,还未议定你山名家为盟主。你这让孤怎么帮你?”
“没有你大明的支持,我拿什么当盟主,我怎么取幕府而代之?”山名时熙心中怒骂不止。
可是现在他明白,他要寻求到大明的支持,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不然的话,大明宁可当做以前几次输送的物资喂了狗,也要另寻别人。
“殿下,请帮帮鄙人!”山名时熙鞠躬道,“任何诚意,只要您说!”
“不可不可,孤代表的是大明,我大明乃礼仪之邦!”朱高炽摆手道。
“殿下!”呼啦一下,山名时熙连同山名家的家臣们,全部跪伏于地。
“哎!”朱高炽长叹,“罢了罢了,孤这人就是见不得友人如此呀!”ν
说着,再次返身坐下,然后直